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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欢心口莫名触动:“他们是……?”
游锦感慨:“百姓的心果然是肉长的。”
后脑搭着枕头后,孟欢视线转向他。
“王爷先前接济难民,为他们置办家业,他们就感激在心。现在去勤王,更是忠义之举。这些都是来给王爷送行的。”
蔺泊舟名声好了太多,先前是文吏们奋笔疾书痛骂的奸臣,骂蔺泊舟挟持小皇帝独揽大权,骂他在朝廷生杀予夺手段残忍,还骂他变革条例违背祖宗成法……
但现在不一样了,蔺泊舟的名声像高悬的日月,清白朗照。
孟欢黑润的眸子转动:“这些本来就该夫君的。”
“来早来晚都不晚嘛。先前他们对王爷有误会,以为王爷狼子野心,绝不是,”游锦满脸欣慰,“王爷对大宗忠心的没有半分偏差。老奴看着王爷长大,王爷什么心性,老奴还不懂?”
“……”
孟欢抬眼对上游锦信誓旦旦的脸。
按理说孟欢应该讚成,但鬼使神差,他一时没有点头。
脑子里闪过佛堂内蔺泊舟倚着门槛,尘光中绯红斑斓的王服,他唇角似有似无的笑。
孟欢喉头滚了滚,阖拢了唇。
他目光望向了窗外。
这支浩浩荡荡的十万军队将地面卷起烟尘,延绵数十里,以一种迫不及待、饥渴难耐的虎狼之势,向京城方向纵马狂奔。
按理说,去打仗,氛围应该压抑才对。
但这支军队,却像是禁锢许久的猛兽被放出笼子,展露出獠牙和利爪,躁动兴奋地狂奔,斗志昂扬地迈向了嗜血杀戮的战场……
孟欢眼皮跳了一下。
“夜里宵禁,不要四处乱走。”
“最近赶路是辛苦些,但到了京城就轻轻了。”
“还是跟着王爷打仗好啊,跟王爷吃香喝辣,不像先前与辽东,连顿好饭吃不着,还要被人猜忌。”
“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,兄弟们都这么想……”
军队在路上扎营,天黑了,孟欢营帐等蔺泊舟半天不回来,索性坐着和士兵们闲聊。
“哈哈哈,此次勤王能博得头功,我们也不封个爵位?”
孟欢听着忍不住也笑,背后,响起走路的声音。
“夫君。”
蔺泊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,眼神染着醉意,牵住了孟欢的手:“这么晚了,还不睡?”
孟欢:“我等你回来。”
蔺泊舟笑着进了营帐:“和冀州总兵汇合,见面吃了顿饭,多喝了几杯酒,回来的晚,让欢欢久等了。”
孟欢知道打仗的时候偶尔要与将军们接风洗尘,摇了摇头:“还行吧,也不知道你喝醉了没醉。”
将军们白天穿的衣裳极其厚重,捂一身的汗。
“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。”
孟欢伸手去替蔺泊舟解领口和衣襟,手指白净,刚把衣裳剥到颈口,露出了颈后的肩颈,孟欢猛地就被他手掌住腰抱进了怀里。
蔺泊舟的手很热,在他腰间摩挲。
“这几天行军快,路上惯不惯?”他声音很低。
孟欢让他摸得骨头痒,摇头:“挺习惯的。夫君……你别动。”
他认真说,“我先给你脱衣服。”
“嗯。”蔺泊舟似听非听。
“别动——啊——”下一个字,孟欢被他挟着腰抱了起来,几步走到榻边坐下,将他抱进了怀里。
“脱吧。”蔺泊舟简单两个字。
“……”
跟个大爷似的。
要不是因为吃他的喝他的,孟欢才不管他死活呢qaq。
孟欢坐他腿上轻轻扒他衣裳,明显能感觉到蔺泊舟心情不错,他边脱,蔺泊舟的手也在掐捏他的后腰。
只要入了行伍,在一群男人当中,蔺泊舟的气质会变得躁烈许多。孟欢给他脱衣服,蔺泊舟的吻也上来了,热气落到他耳边。
孟欢好不容易把他那身衣裳扒下,累得手酸,不觉呆了呆:“好像你去京城勤王,没必要带着我吧,我在辜州等你回来就行了。”
蔺泊舟抵着他额头,笑出气音:“待在辜州不想走了?”
孟欢:“要走吗?”
黑润明亮的眸子望着他,下颌尖尖的,似乎很多话想说。
蔺泊舟垂眼滚动了一下喉结,有时候觉得孟欢明白了,有时候觉得他好像又不明白。
“舍不得?”他问。
在辜州待了好几个月了吧,该玩的也玩够了,孟欢没有故土,让去哪里都行。
想了一会儿,孟欢说:“你去哪儿我去哪儿。”
“好。”蔺泊舟笑了,捏他的腮肉,“去一个欢欢喜欢的热闹的地方。”
蔺泊舟带了酒味的唇和他贴着,孟欢摇头刚想说“味道不好闻”,可他被舌尖抵着上颚轻轻舔了舔,舌尖湿凉地溜入轻轻勾结,酒味似乎就没那么浓了。
营帐内点着薄灯,榻上蔺泊舟外衣褪下了,孟欢抱在怀里,侧头手扣着后脑杓极力吻他。
孟欢让他亲的,警觉地竖起耳朵往营帐外望,脑子里迷迷糊糊闪过蔺泊舟那句话。
……热闹的地方。
孟欢手指轻轻抓紧蔺泊舟的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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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是连续不断的赶路。
京军不力,山海关被攻陷后,内地的城关大部分有兵力分散、兵力少弱等缺点,不过好在是京畿,勉强有些战斗力,支撑到蔺泊舟的大军赶到时镇关侯并未攻入京城,但是已经攻入了通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