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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薨

 

们两个吗?”姜鸢注视着室内狼藉,骤然开口。

“下去了自然会记起来的。”岚烟语带不忍。

“倒也未见得,人总是先寻自己熟悉的面孔,大行皇帝到了地下,必要先召淑妃吧。”姜鸢勾唇一笑。

殉葬——是内宫之中每个无所出的女人最终的归宿。

承明殿内,陆存梧站在长案之前,正在阅看丧仪奏折。

“自然有几个哭哭啼啼的,不过殉葬皆有规制,处置起来倒也不难。”平淑妃抿了口热茶,拨着手中的珠串,端的是气势雍容。

“全都处置了?”陆存梧搁下笔。

“自然。”平淑妃微微点头。

陆存梧翻开内宫名册,取一支细羊毫笔勾出一个名字,道:“这不是还差着一个?”

平淑妃顺势去看,他勾的是「淑妃李氏平贞」。

“夫人的意思是淑妃也……”岚烟颇有些震惊,“可她是殿下的母族,又位列四妃,按礼是不必殉葬的。”

“她一定会死。”姜鸢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,早凉透了,泛着些许的苦味,“去母留子方可入主东宫,他和这位淑妃从来都是利益纠葛,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的。况且我们这位太子殿下本就是个翻脸无情之人。”

“殿下糊涂了,你我可是同出一族啊。”平淑妃丝毫不慌,答道。

“孤与淑妃何曾一族?孤的母妃容贵妃与你同是李氏女不假,但你母不过是府中妾室,也配说与孤同族?”陆存梧讥讽道。

“同不同族原不过场面话,当年皇后所生的大皇子早夭,多年调养才得了七皇子又未及满月而亡,皇后心力交瘁以致生育十皇子时留下落红不止之症,不出半年就子活母亡。若不是……”平淑妃说到这里,突然哑了声。

她的手惊恐的抚上自己的脖领,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去看陆存梧。

“淑妃想说什么?”陆存梧坐下,悠哉道,“让孤猜猜。”

“淑妃是想说,若不是李家官至太史令,借天象之故,让父皇相信十皇子命薄,另立太子可为其挡煞,孤何德何能做得上太子之位啊?”陆存梧笔尖朱砂滴落在地,殷红一片。

平淑妃张口欲言,却依旧发不出声响。

“哦,淑妃大概还想说,这些年来你手握孤不少把柄,如今孤苛待母族、过河拆桥,必遭反噬?”陆存梧从奏折中捻出一本,扔向平淑妃。

平淑妃展开一看,面色瞬间苍白如纸。

“李家早选好了女儿,大丧之后就送进内宫。你说,对于李家,是你这个先帝的哑巴淑妃得用,还是来日孤枕侧新立的淑妃得用啊?”陆存梧眸色晦暗。

“来人!”他道。

侍卫得令,步入殿内。

平淑妃转头,指着侍卫张大了嘴,双目含泪。

“父皇崩逝,平淑妃悲痛欲绝、以致失声,今日更是自请殉葬。孤,感其情深,特允成行。”陆存梧正色。

“淑妃安心去吧。”他招手道。

午后,淑妃殉葬的消息传遍了内宫。

“岚烟姐姐,水已经备好了。”小宫女道,“不知夫人是否现下就要沐浴?”

“候着吧,夫人正小憩。你们都走远些,别扰了夫人清梦。”岚烟挥了挥手帕。

“是。”小宫女应声退远。

寝殿之内,姜鸢在床榻前跪得笔直,双手高高捧着玉质的戒尺。

塌上坐着的正是陆存梧。

他仔细看了她好一会儿,才接过戒尺,用末端点了点她的肩头。

姜鸢起身,伸手要去解陆存梧的衣扣。他揽着她的腰往怀里一带,姜鸢一时不察,扑在了他身上。

“母妃这么急?”陆存梧张口调笑。

姜鸢顺势上塌,跪坐在他双腿之间:“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。”

她只穿了中长的里衣上衣,下身未着寸缕,这样被陆存梧抱着,素色的衣摆半遮半掩的盖在大腿上,风情无限。

“母妃在父皇枕畔也是这般柔情蜜意吗?”他左手撩开她的衣袍,右手用戒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她的臀肉。

“大行皇帝如何,殿下晌午不曾问过淑妃吗?”姜鸢嘴上不肯饶人。

啪——陆存梧打她的力度增大,冰冷的物体咬上皮肉,染出一道绯红。

“放肆。”陆存梧呵斥道。

姜鸢被抽得向前一倾,却咬紧了下唇,不肯呼痛。

陆存梧见她这样,再也不留力,一下接一下抽在她屁股上。

戒尺破空声音烈烈,不过十几下,姜鸢就忍不住去扯他的袖子。

“殿下……殿下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啪——又是一戒尺落下来。

姜鸢终于伸手去握他持着刑具的手:“殿下,别打了,别打……”

由于常年骑射,男人的手结着一层薄茧,摸着沟沟壑壑。

“母妃想求饶,好歹说句软话。”陆存梧停了手,却依旧把戒尺压在她臀峰,疼痛被挤压在一起无法释放,逐渐转变成酥麻。

姜鸢知道他想听什么,红了脸哽咽的说出不完整的话。

“那孤接着打?”陆存梧的戒尺向下移动,威胁意味十足。

“殿下!殿下……”姜鸢身后痛感连成一片,哆嗦着开口,“谢殿下……救命之恩。”

陆存梧把戒尺往塌上一扔,大掌揉捏起她滚烫的臀肉:“哦?孤救了母妃一命?”

姜鸢知道这是他存心刁难,于是干脆破罐破摔起来:“去年端午,多谢殿下赐欢。”

端午——那是她怀十二皇子那一夜。

去年端午节前一月,陆存梧突然提高了入宫请安的频率,三四日中必有一日在承明殿里与皇帝「相谈甚晚」,从而「留宿宫中」。

每每留宿,他总是宿在他的亲娘、已故容贵妃的旧殿——景和宫,然后唤姜鸢去景和宫与他一晌贪欢。

他由承明殿往景和宫去,必然会过颐和宫。

陆存梧这天突然在宫道上拦住了姜鸢,道:“母妃怎么这般纵容奴才?”

“殿下何意?”姜鸢摸不清他要做什么,温温柔柔的看着他。

阳光斜斜的映照在陆存梧的蟒袍之上,矜贵雍容的太子殿下微眯了眯眼,笑起来。

贵妃李平容为了让陆存梧坐稳东宫,早在姜鸢进宫之前就已经心甘情愿的饮鸩自尽,所以姜鸢并没见过这位太子生母。

但景和宫内有好几幅她的画像,是个美人。

陆存梧的桃花眼承自母亲,一时好看的让姜鸢有些发愣。

“母妃鬓边簪的芍药选的蔫了,内宫中人怎可如此不用心侍奉?”陆存梧唇角的笑骤然消失,“是谁?”

一个宫女哆嗦着跪了下来,用力磕了个头,道:“太子饶命!”

“只是朵花罢了,回宫我自会责罚,殿下何须动怒?”姜鸢向后扫了一眼,发现那个宫女是珍儿后下意识维护一句。

虽已委身于陆存梧,但姜鸢不愿再多生枝节,连年都暗中服用避孕汤药。太医署人多眼杂,寻医问药皆要记录在册,所以这种汤药只能托人从宫外夹带入内。珍儿家里有表亲在京中做点贩卖药材的小生意,岚烟得了姜鸢的令,便同她谎称自己与侍卫有情,求她定期夹带药材进宫。

“今日是妆饰上不用心,明日便可能在饮食上疏忽,母妃若玉体有损,延误后嗣可如何得了?”陆存梧另有所指。

「他果然知道汤药的事了」,姜鸢心头一紧,广袖之内不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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