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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第一滴血()

 

理查德紧接着被带下去了,屋子里一下空了不少。

金司对着他的两个下属,“出去。”

特助同charles微微一躬身,也退下了。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。

南慕放下杯子,静等对方说话。

金司确实有很多想问的,在南慕的履历上,没有任何一条提到他会说d区的南边话或可能学会这种语言的途径,他是从哪学到的?

这件事明显比理查德、瑞贝卡之流重要多了。

金司开口:“你跟他说了什么,他一开始那么生气。”

只是这样?

南慕略感诧异,随即神情恢复如常。“我学艺不精,翻译错了意思,他误以为我在骂他和他的家人,所以生气。后来解释清楚了,等他放松警惕后我向他打听了瑞贝卡——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个?我被这句吵醒了。”

“只有这些?”金司盯着他的脸,试图寻找出丁点心虚的表现,可是没有。

“不然呢?”南慕反问。“你还想让我问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南慕双手环住了金司的脖子,说:“我要翻译的报酬。”

他的声音还是有点哑,大概昨天做得狠了的缘故。金司呼出一口气,顺势搂着他,“什么?”

“今晚我要出去,和以前的同学聚会。”

华灯初上,不过是海年这座城市刚刚苏醒之际。

舞池中央一男一女绕着钢管热舞,吧台上一个个杯樽重重放下台面,远处沙发用屏风设了防,几个小年轻凑在一起飞叶子,神情潮红恍惚。灯红酒绿,群魔乱象。

——第三区。

合法妓院。

“迟到了!来来来,罚酒罚酒!”

南慕是踩着点到的,一分不多一分不少,但他没拒绝苏子笙推过来的酒,丝毫不记得他是如何在金司面前承诺不喝酒的。

苏子笙放浪不羁地敞着胸口,怀里搂着个小姐,“honeys,你们是不知道,我最近废寝忘食搞出了一个程序,能瞬间破译很多密码……哎呀这几天真是憋死我了。”

欧阳静手上噼里啪啦地敲键盘跟人聊天,翻译了一下最后一句话,“一天不找女人就空虚寂寞冷?”

这么大的头衔扣下来,苏子笙怡然自得地接下了:“是的,我很缺爱。”

南慕随口道:“保险柜密码也能破解?”

“……这个可能还是不行。”

欧阳静抬了抬嘴角,无不嘲讽,“哈哈,那你加油。”

“……”

欧阳静关掉了光屏,同时苏子笙拍了拍小姐的屁股,将她从腿上托起来,示意用不着她了。

环绕近前的嘈杂人声如潮水般退去,四周安静下来,欧阳静倾身给南慕把烟点上了。

南慕一手夹着烟,一手解衬衫最顶上的纽扣,一口雾气袅袅散去,扣子松开,领口笼在白雾后,露出星点红痕。

苏子笙靠进沙发里,同样点了根烟,一时半刻接受不良。“兄弟,你做出这种违背祖宗的决定,让我和小静很难办。”

晚九点。

南慕不欲多留,苏子笙叫住了他:“哎,你要不要带个女人走?”

见他不答,苏子笙又自认非常“善解人意”道:“男的也行啊?我不歧视同性恋。”

欧阳静撞了撞苏子笙的胳膊,“得了吧……”

南慕一顿,改口:“行。”

苏子笙招来个小姐,不由分说推进他怀里,一挑眉,“haveagoodnight。”

直到走出门口,南慕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淡去了。

他避着风,拢火点着了烟,墨黑的发丝在夜色中扬起。

带出来的小姐偷偷用余光看他,只一眼就匆匆收回,唯恐惹老板不快。

不过也是真的好看,她想。

“把你的收款账号给我。”

甫一听到这句话,小姐还有点懵。“……啊?”

南慕抬眸看她一眼,重复了一遍。

小姐仍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犹豫着报了一串数字,然后就见南慕手上操作着什么。

“叮咚。”

智能通讯机响了一声,小姐赶紧从包里翻出来查看。是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通知,显示信用卡到账几千块钱。

“今晚别在这上班了,回家好好休息吧。”说完,南慕弯腰坐进车里,代驾司机尽职尽责地关上门,车辆随即扬长而去。

南慕原本双腿自然微微分开,手掌搭着膝头,闭目养神,突然车身猛地急刹,伴随着轮胎刺啦摩擦地面的声响。

他睁开眼,代驾惊慌地扭过头,“先生……”

彼时他们正处在一个三岔路口,转弯的一瞬间,一辆车加速从左手边硬生生别了过来,拦住了去路。车头之间的距离只剩毫厘,要不是双方车技过硬,这会儿早撞上了。

南慕揉了揉眉心,呼出一口浊气。

“哒哒哒。”

对面那辆车上下来一个人,径直走向南慕所在的后座,弯腰敲了敲车窗。

车窗降下半截。

来人穿着非常考究,得体合身的正装,戴着白手套,心口处别着块鹅黄色巾帕。面对车内那位侧脸线条精致清晰、据说是大老板一级看护对象的人,态度不卑不亢:“您好,南先生,请跟我走。”

南慕偏头,看向对方的眼睛,终于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,略一点头,“麻烦了。”

下车、换乘、车辆启动,不到一分钟,全程看不出半点不自愿。南慕撑着下颌,“怎么称呼。”

“我姓法,是理事长的特助。”年纪不大的青年谦逊道。“白天议事时我也在,不知道南先生有没有印象。”

南慕当然认出来了,当时居于金司左后方、机灵过人给他泡咖啡的那位嘛。

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,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,只道:“法助理,这似乎不是去酒店的路?”

“是的,理事长出于公事仍要在扬城耽搁一段时间,考虑到一直住酒店不太方便,所以准备了新的住所。”

南慕心想这什么鬼逻辑,出差不住酒店还能住哪,难不成以后每去到一个新城市,都要在当地买个房?

“金先生回去了吗?”

法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,南慕不动声色地回视。

特助先生收回目光,只当他是正常的关心,专注开车。“理事长可能会很晚才回来,您早点休息。”

南慕解了袖口,看向窗外。

车辆平稳地行驶,穿过繁华的闹市,拐上磁浮轨道,汇入车流,奔向另一片星星点点的远方。

像金司这种控制欲极强、万事万物都要牢牢掌握的人,未必愿意把人交给外交使团——也就是白天另一波“审问”理查德的人马来看管。

尚有价值的东西,当然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好不过。

夜深人静,屋内只开了嵌入式地灯。

南慕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头发,拢了拢睡袍,沿着旋梯缓步下行。

他细细察看了房间布局和可能存在的通风管道系统,果然找到了一间地下室。

轻而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理查德从座椅中抬起头,嗓音嘶哑:“是谁。”

空旷的室内仅仅面对面摆放了两张铁椅,理查德的双手双脚都被拷了起来,电网包围了他,只能长久地维持一个姿势。还真是像审问犯人。

理查德终于看清了来人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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