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下班未归的陈警官
下班未归的陈警官
清晨我匆匆洗漱完毕，抓起一件外套就冲出门外。清晨的街道还很安静，只有清洁工人在默默地清扫着昨晚暴雨留下的积水。我拦了一辆出租车，直奔父亲工作的派出所。
一路上，我的心情忐忑不安，各种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滚。我不断地安慰自己，父亲一定是临时有紧急任务，才会来不及通知我。可是，这种自我安慰却显得苍白无力，我的内心深处始终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。
出租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，我付了车费，急匆匆地冲进大门，到了派出所，我直奔父亲的办公室，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。我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，赶紧找到父亲的同事刘警官询问情况。刘警官是父亲多年的搭档，为人热心肠，平时对我也不错。
“刘叔，我爸昨晚一夜没回家，电话也打不通，你知道他去哪了吗？”我焦急地问道。
刘警官愣了一下，似乎有些意外，他放下手中的文件，安慰我说：“小范啊，别着急，你爸陈所他工作忙，有时候会忘了打电话，说不定是哪个案子需要连夜调查，你别胡思乱想。”
“可是，我爸他从来没这样过，就算再忙，也会跟我说一声啊！”我急切地解释道，心里越来越慌乱。
刘警官看我如此焦急，也不忍心再隐瞒，他叹了口气，低声说道：“小范，其实……你爸他昨天接到上级的指示，去调查一个案子，具体是什么案子，我们也不太清楚，不过你放心，你爸他经验丰富，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听到这里，我的心猛地一沉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什么案子需要父亲连夜调查，而且连我也不能告诉？难道是……和昨晚龙哥他们有关？我不敢再往下想，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，双腿发软，差点瘫倒在地。
我心不在焉地往学校赶。一路上，原本熟悉的花坛、教学楼，此刻在我眼里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，仿佛蒙太奇电影里的场景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。往日里同学们嬉笑打闹的声音，今天听起来也格外刺耳，像无数根针扎在我心上，让我更加烦躁不安。我匆匆走进教室，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上课。老师讲课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，书本上的文字也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墨迹。我满脑子都是父亲彻夜未归的事，那种担忧和恐惧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我的心头，让我喘不过气来。
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，我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，反而更加心烦意乱。小胖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，关切地问道：“小范，你怎么了？从早上来就看你心不在焉的，是不是昨晚没睡好？”
“胖哥，早啊！”我热情地跟他打招呼，强行打起精神。
“嘿嘿，这不是想跟胖哥您学习学习嘛。”我陪着笑脸说道，“您昨天说那个王队长的事情，我还没听够呢，您再跟我讲讲？”
小胖一听这话，顿时来了兴趣，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，把我拉到一旁，压低了声音说道：“我跟你说，那王队长可神了……”
他正说得起劲，手机突然响了一下。我无意中看到小胖手机群里有人发了一张王队长的照片，王队长穿着制服，正站在路边打电话，从拍摄角度看，应该是偷拍的。
我注意到小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群聊，群聊的名字赫然是＂狩猎计划＂。我心中一动，难道……
“小胖，你把手机给我看看，就那个‘狩猎计划’，让我看看他们在聊什么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一些。
小胖说着，把手机在我面前晃了一下，像是炫耀什么东西，然后迅速将手机息屏，笑呵呵的。
我还是用余光瞟到了一些蛛丝马迹，其中一个用眼镜蛇当头像的人发言道：我还是喜欢陈警官那款，什么身材…制服诱惑，简直是天菜…
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不会吧，难道我爸也……我使劲晃了晃脑袋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小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，他凑过来，神秘兮兮地说道：“我跟你说，昨晚龙哥他们……”
小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，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的笑容：“哈哈，龙哥又在群里发红包了，哈哈哈哈啊哈哈！！”
我按捺住内心的焦躁，装作漫不经心地说：“切，谁稀罕看似的，我就是问问，说说嘛，胖哥，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。”
小胖最吃这一套，我这么一说，他更来劲了，清了清嗓子，摆出一副“江湖百晓生”的架势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：“我跟你说，这‘狩猎计划’啊，可刺激了！你看到群里那些照片没？都是我们学校的，嘿嘿，都是‘猎物’！”
“猎物？什么猎物？”我故作疑惑，心里却越来越不安。
“嘿嘿，就是字面意思呗！”小胖挤眉弄眼，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猥琐的笑容，“龙哥说了，这年头，玩女人多没劲，玩男人才有挑战性！特别是那种平时一本正经，道貌岸然的，玩起来才带劲！嘿嘿嘿……”
我强忍着恶心，继续套话：“那这王队长……也是你们的目标？”
“那可不，这王队长可是出了名的‘硬汉’，我早就看上他了！”小胖说着，还猥琐地舔了舔嘴唇，“不过，这王队长可不好对付，我盯了好久都没找到下手的机会……”
“那……我爸呢？他也是……”我的声音开始颤抖，一种可怕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小胖愣了一下，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眼神闪烁，含糊其辞地说：“你爸……你爸他……哎呀，这事儿你别管了，小孩子家家的，少打听！”
小胖越是遮遮掩掩，我心里就越是没底。我一把抓住小胖的胳膊，急切地问道：“小胖，你跟我说实话，我爸到底怎么了？是不是龙哥他们……”
小胖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没……没有啊，你爸他……他没事……”
“小胖，你看着我的眼睛，你再说一遍，我爸真的没事吗？”我直视着小胖的眼睛，语气冰冷，和平时判若两人。
小胖被我的眼神吓到了，他从未见过我如此严肃的样子，眼神躲闪，不敢与我对视，说话也开始结巴：“真…真的，我…我不骗你……”
我紧紧盯着他，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，希望能从他的反应中找到一丝破绽。直觉告诉我，小胖一定有事瞒着我，而且这件事很可能与我爸有关。
“哎，我说你小子，好奇心还挺强啊，”小胖收起手机，用胖乎乎的手指点了点我的脑袋，“这可是我们内部群，机密！你小子就别打听了。”
“叮铃铃……”上课铃声突然响起，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僵持。小胖如释重负，赶紧借机溜回座位，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，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。
放学后，我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，小胖闪烁其词的话语和躲闪的眼神，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。我爸到底怎么了？他真的和“狩猎计划”无关吗？各种可怕的猜测在我心中翻滚，像一团乱麻，让我无法呼吸。
回到家，空荡荡的房间让我更加不安。我习惯了每天回家等他回家开门的那一刻，听到他爽朗的笑声，而今天，房间里却只有我一个人，安静得可怕。我扔下书包，无力地坐在沙发上，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，难受极了。我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，一遍遍回放着小胖刚才的神情和话语，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。难道我爸真的被卷入了什么可怕的事情？“狩猎计划”、“制服诱惑”、“天菜”……这些词语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理智，让我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