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隐 第30
呢?”“是吗?”他勒马,停在一处空旷杉林,阳光透过稀疏枝叶,洒了他们一身,让镀上金光的彼此更加虚幻。李佑城看穿了她的心,从祥云镇那一次的桂树下,他便知道,许清如对自己动心了。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?”他再问,“你没试过,怎么觉得亏呢?”一边凑近她耳际,“我很好用,你且试一次吧。”近乎乞怜,李佑城对她膜拜一般,目光快要流泻出来。清如震颤,心跳剧烈,自己心里那点龌蹉心思早就被他捕捉了。他的脸深邃坚毅,轮廓完美,她尤其喜欢他唇的弧度,禁欲却又充满挑逗,鼻梁如山脉主峰,温和曲线起伏蔓延至锋利喉结,一切都恰到好处,端正凛然,可又那么……诱人。一顿美馔而已,自己那么爱吃,何不尝尝,反正又不用她许清如花钱。她是喜欢他的。她无比确信,只是这喜欢背后是太多负累,踏上和亲之路,已然是对自己破罐子破摔了,她不想成为什么贞洁烈女,她只想活得恣意。活得恣意。像鱼一样,游啊游,像鸟一般,飞啊飞,像一株植物,野蛮生长,像一个自由人,想爱就爱。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,李佑城敲开她旅馆的房门。他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,她肯定喜欢。他们驭马乘风,行在暗夜里,月色清亮,月亮周围散着一圈昏黄光晕,阴云流动着,追逐着光影。夜里的热海并不孤单,这里的人很晚才睡,夜间乘凉,在天台或竹楼上铺个布毯子,摆上瓜果,斟酒饮茶,最是惬意。有人唱着白蛮歌曲,吹起葫芦丝,婉转悠扬,伴了他们一路。马蹄卷过落叶枯草,向着城市南部而去,那里是著名的热海火山,火山根处,有成片成片的水洼,氤氲雾气,是能洗尽铅华的温泉。快近目的地,李佑城放缓步伐,马儿轻快走起来,在月光下很是矫健。清如摸了摸马鬃:“它怎么过来的?我记得我们出发时,大家的坐骑都是普通马种,并不打眼。”“是啊,太打眼了怎么能骑它呢?所以让它在咱们旁侧跟着,卸掉鞍肩辔头,如一匹野马闯入山林,滇国的兵自然不会发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