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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2节

 

只见秦子观从忽然软榻上坐直,然后隔着桌子神神秘秘看着晏辞,一副似乎发现新大陆的表情,嗓音不知觉压低:“你知道吗,叶臻肚子里那个孩子,会动!”

“”

晏辞一脸狐疑:“就这?”

秦子观皱着眉:“你怎么又是一点反应都没有?”

晏辞也不知道他这般神神秘秘,大惊小怪地做什么:“小孩子到了月份就是会动吗,这不是很正常吗?”

秦子观被他理所当然的表情惊到了:“你怎么这都知道?”

晏辞心说这不是常识吗:“你不知道?”

对方十分诚实地摇头,接着快声道:“而且我亲眼看见了他在动晏辞,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,那种感觉,那种感觉”

他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:“真是太奇怪了。”

晏辞见他一边回忆着某些难忘的回忆,眉梢跟着唇角一样都在不受控制地向上扬,于是点了点头,真诚道:“恭喜恭喜。”

秦子观沉浸地回味半天,回头见晏辞这般波澜不惊,对比起来自己看着似乎有些失态。于是他整理了一下面目表情,顺便清了清嗓子:“算了算了,跟你说了你也不懂。到你了,你刚才要说什么?”

晏辞张了张嘴:“我要去河对面那些道观。”

秦子观盯着他。

晏辞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白瓷盒,心里这些天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,他要弄清楚这玉牌的意义,代表的是什么。

最好找到那个道士,然后将它物归原主。

他穿进这个身体,在白檀镇上经历了种种,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,内心深处也只想经营好他的铺子,和顾笙过安安稳稳的生活。

若是未来他们有了孩子,他将好好承担父亲的责任,将他们养育成人——

他不想因为这块东西,惹上一些他根本承担不了,也解决不掉的麻烦。

第204章

胥州城的秀岳峰山间的观宇高低错落,依山邻水而立,众星捧月般分布在山腰至山脚,簇着山顶之上那座赫赫有名的天师府。

而在其遥遥相对的对岸,则是那座因当朝丞相沈澜而闻名天下的登云楼。

登云楼与秀岳峰山顶之上镀着金光的宝顶隔着波光粼粼的河面,一左一右分居两岸呈对立之势,在胥州一直被传为一道盛景。

此时正值春暖花开,河对岸的百姓们自天气回暖后相伴出门踏青,登云楼之下游人摩肩接踵,熙熙攘攘好不热闹。

由于游人众多,所以官府在登云楼附近的小山丘上修了不少供游人歇脚的亭子。

其中最有名的一座叫做“观山亭”,位于登云楼附近最高的一座小丘之上,这亭子坐落青翠之间,旁边还修了鱼池。

鱼池里面养着锦鲤,专门供来此处的游人喂食。

因为经常被投喂的缘故,那些锦鲤各个生得成人小臂长短,鼓着圆鼓鼓的肚子悠闲地摆着尾巴,不时游到水面上吃下湖面的鱼食。

萧昭萧元和抬头看着观山亭下一条蜿蜒而上,通向树影之间的台阶。

他身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,面如冠玉,鼻梁上生着一颗小痣。

这张相比常人稍显秾丽的脸,若是放在女子或哥儿身上会更加合适,但是长在一个男人身上,便看起来有些过于柔和,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一点,因此他几乎不笑。

身边的白衣侍从依旧如同往日一样站在他身后等着他的命令,男子站在台阶处却迟迟未动,直到几声嬉笑之声隐隐约约从山上传来。

不一会儿,树影娑娑间,两个穿着春装的妙龄少女出现在台阶最上头,看样子似乎是从半山腰的观山亭走下来的,她们一边走一边说笑不停,似乎在讨论着刚刚的所见所闻。

“刚才那个人,就是那个在亭子边上喂鱼的那个,你看到没有?”

“我肯定看到了,生的那副样子,想不注意都难吧?”

“看着像是个道士,我刚才还大着胆子去找他讨了一张符,结果他竟然真的给了我一张——你知道吗?他笑的时候,那声音真是好听死了”

“你嘴角都咧到耳朵里,难不成你还想去当姑子不成?”

“要是哪处道观里都是生得那般的道士,就算当姑子我也认了。”

两人相互打趣着对朝下面走去,其中一个一时之间没有看路,“哎呀”一声差点撞上了下方的人。她惊讶地抬头,就见面前的人平静无波的瞳孔里一闪而过自己的影子。

少女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丝寒意,她噤了声赶紧拉着同伴离开了。

男人朝着山顶隐约露出的凉亭看了一眼,对白衣人淡声吩咐:“守在这里。”

说罢便朝山上走去。

从山顶的观山亭处,不仅可以看到登云楼的全貌,甚至对岸的天师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由于位置极佳,所以一向是来此处的游人们必争的观赏点,可今日不知为何,亭子里不同往日那般挤满了人。一派冷清不说,鱼池中因为没有足够的鱼食投喂,池子中的鱼儿显然已经饥肠辘辘,皆游到水面上大口吞咽着。

男人一直走到台阶上方,将目光投向亭子里面。

亭子里并非一个人都没有,此时一个青衣道袍的男子便倚在亭子临着鱼池那侧的栏杆上,隔着栏杆看着下方水池中的锦鲤,左手拿着一个白瓷小碗,碗里盛放着被做成一粒一粒的鱼食。

这人显然也在兴致勃勃地喂鱼,只不过他喂鱼的方式不同其他人那般将鱼食如天女散花般洒下去,看着鱼儿争相恐后地夺食。

这道士用指尖夹起一粒,往湖面一丢。

那鱼食轻飘飘落在水面上,几乎连最微小的涟漪都无法惊起。

可因为水中的鱼儿都已饿了许久,那小小的一粒食落进水中,瞬间数不清的锦鲤便从周围踊跃而出,那些稍小一些的鱼儿瞬间就被体型更大者挤得看不见踪影。

平日里性情温和的锦鲤竟然因为小小的一粒鱼食争得头破血流。

道士就这样垂眸看着下方争得你死我活的鱼群。

萧元和在他身后停下,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鱼群,又看了看道士手中瓷碗:“大人什么时候对喂鱼有兴趣了?”

道士又夹起一粒丢在水里:“每次都见这里围满了喂鱼的人,时间一长,也想亲自试试。”

“可是以大人的方式喂,到了夜半都喂不完,何不给他们一个痛快。”

“这样喂鱼自然有不同寻常的趣处。”

“有趣在何处?”

道士用指尖又拾起一粒鱼食丢下去,下面鱼群密密麻麻距过来一阵拍击水面的声音,几条小的被大的挤到一旁瞬间没了踪影。

他看着得胜者探头出来嘴部一张一合的样子,慵懒随意的声音响起:

“这些鱼同池而游,朝夕相处昼夜相伴,往日食物富足时便相安无事,如今却为了一粒小小的鱼粮争得头破血流。若是过些天依旧没人来此喂食,怕是便要上演手足相残的戏码了。”

听到“手足相残”四个字,萧元和抬起眼,盯着道士的背影看了一眼。

后者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,他笑了笑青袖垂下,白瓷盒中鱼食全部被他抛下,湖面上顿点涟漪。水下饿了许久的鱼儿争先恐后地游上水面,水花击打声接连响起,许久未绝。

道士转过身,凤目斜飞上挑:“贫道年前不曾回宫,还未来得及恭贺王爷封地受爵之喜。”

“大人自从入宫便几乎不出钦天监,为何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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