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节
祝温卿看向司桁,司桁微微笑着。
他不动怒,看上去就是个温文尔雅的小郎君。
司桁提着茶壶,问道:“还要喝吗?”
“不了不了,真的喝够了。”
她说着,司桁还是强行给祝温卿倒了一杯。
这一微小动作将祝温卿从司桁的表面拉回来。
他在得到她的答案之后还给她倒水,并不是因为他关心她,而是因为他想要倒水,他就要倒水。
祝温卿刚刚缓和的笑脸再次消失。
司桁察觉到祝温卿的变化,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又变了,就算她现在不喝,一会还要喝,刚加地烫水,需要凉凉一些。
他想着,又给祝温卿续了一些。
祝温卿:“……”
宋博容看着别扭两人,扭头跟他的小美人调情去了,懒地管他俩又怎么了。
马球赛场上,有一如意簪子,簪体碧绿通透,簪身笔直莹润,一拿出来上头彩,瞬间就引女子们眼红。
祝温卿看了一眼,就收回目光。
司桁侧过身子询问:“喜欢?”
两人身子贴地近,祝温卿略微有些不适宜,想后退拉出个距离,但她一动,司桁就跟着动。
她眼神看过去,少年星目望着她。
心生一计,面纱下的弧度翘起来,眼神神采飞扬。
“喜欢呀,那么漂亮谁不喜欢呢。”
祝温卿佯装喜欢地不得了,看过去,司桁见状轻笑一下,站起来,扔下一句“你等着”就走了。
司桁一上场,少女们的眼神就被司桁吸引住,那里还记得什么如意簪子。
少年身手好,在马背上如同燕过青云,举手晃动皆透露出一股力量感,少女们慢慢看的脸红燥热,围观的少年们更是拍手叫喊。
司桁马球技术好,甚少展示,但今日一反平常,每一球进的都是漂亮,不给对手一丁点机会。
裁判敲响铜锣,司桁最后一球恰好进去,以10:1的压倒性胜利赢得如意簪子。
一阵阵的欢呼响起,司桁潇洒接过如意簪子,在众人的目睹下直接跑到看台上,将如意簪子递到祝温卿手里。
到手里的那一刻,祝温卿感觉到世家女的目光通通射过来。
嫉妒、愤怒、羡慕……
“那是谁?”
“世子下场就是为了她!”
“还带着面纱,搞什么神秘,该不会丑得不能见人吧!”
世家女的嘴巴厉害起来不饶人,祝温卿在她们的嘴里已经变成一个勾引世子不知羞耻的风流□□。
祝温卿现在心里也厌烦地很,刚才故意说她喜欢簪子,只不过是在赌,司桁会不会下场打马球,这样她就不会与司桁有那么近的距离接触。
事实上,她的确赌赢了。
可听着这些女子们的声音,心里厌烦得很,当下也没有控制自己脾气,直接冷冷道:“我要回家。”
少女虽带着面纱,可声音清灵,纵使众人听得她,她有些生气,但周围的公子们还是对她好奇。
“送我回家吧。”
说
罢,也不管马球是否还在继续,转身就走。
司桁朝宋博容叮嘱了几句,就立刻跟上祝温卿的脚步。
祝温卿不想骑马,也不愿做马车,选择徒步,司桁亦步亦趋跟在祝温卿旁边,两人虽没说什么,但气氛还好。
祝温卿手指来回抚摸簪子,司桁见状,心情甚好,嘴角弧度控制不住翘起来。
终于送了一件她喜欢的礼物。
祝温卿转身时,不知司桁心情为何这么好。
两人目光对上,祝温卿率先移开视觉,司桁绕到她跟前,对上她漂亮的眼睛。
“很喜欢这根簪子?”
并没有。
但看着司桁的表情,想着还是让他开心点,不记得卫辰师兄的事,于是道:“很喜欢,也多谢世子今日招待,我都很喜欢。”
司桁整个人瞬间变成一只孔雀,浑身在舒服地舒展自己羽毛。
祝温卿瞧着,觉得盘算对了,这样下去司桁会忘记卫辰师兄,应该就不会去找卫辰师兄的麻烦了吧。
一路上,祝温卿心里为卫辰打算,耐心温柔与司好交流,司桁也是好脾气与祝温卿谈天说地。
就这样,两人回到城内,天色暗下来,司桁正想要邀祝温卿去南楼吃饭,祝温卿率先开口。
“奉洺先生今日等着我回家吃饭,怕是不能赴世子邀约。”
司桁脸色微微暗沉,静静凝望着她。
那样子是在考虑祝温卿说话的真实性。
祝温卿抿唇。
这时,清水巷东南角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,秋蝉快步跑过来。
“小姐,你怎么才回来,奉洺先生等您用晚饭呢!”
“嗯,这就回去了,你先回去告诉奉洺先生。”
秋蝉临走前偷偷瞄了一眼司桁,瞬间就明白,这位公子喜欢她家小姐。
她家小姐就是好,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,陇西是这样,上京也是这样。
“这下你信了吧?”
司桁未语。
司桁这人吧,偏执、占有欲强、疑心也重。
祝温卿笑了下,开玩笑道:“要不你跟我一同回去?”
司桁想也未想,直接应下。
祝温卿笑当场停住。
这人
司桁记住秋蝉走过的路线,率先走了两步,发现身边人没有跟上,后头好奇问:“怎么不走了?”
今日司桁若是开心,能不找卫辰师兄算后账,这一顿晚饭可以吃。
“来了。”
司桁一直在祝温卿家吃完晚饭离开。
离开后的司桁,她叹出一口气,紧绷的身子突然松散,她劳累地躺在后院八角亭里的美人靠上。
躺了一会翻身,却被放在身上的簪子膈了下。
她起身坐好,从身上掏出如意簪子。
月光照在碧玉的簪体上,幽幽发着绿光。
她看着如意簪子,不知怎么就想到司桁。
为何她与司桁的牵绊越来越深,她到底是哪里走错了。
侧目,望着池水映着她的脸,摘下面纱,看着面纱下精心画出来的丑陋不堪的容颜,司桁看着这样的脸还会靠近她吗?
想着,脚步声响起,祝温卿快速带好面纱,转头看见奉洺先生走过来。
“你这么做全是为了躲避司世子?”
祝温卿不想自己这点事惊扰奉洺先生,但看着奉洺先生笃定的神情,也知道瞒不过去了。
点了点头。
“不喜欢司世子?”
她又点了点头,后想起饭桌上,奉洺先生跟司桁交流还算妥当,诧异看向奉洺先生。
世人皆知奉洺先生为官数十载,为百姓为朝廷立下铁血功劳,却不知奉洺先生生性孤僻,不喜与人亲近。
因此,一生能在他身边待下的门徒,定是人中翘楚。
这也是在众人得知,祝温卿在奉洺先生待五年时为何如此诧异。
“师父,你觉得司桁好?”
奉洺先生坐下,望着天上月,分析着司桁。
“他出身、容貌、才华皆是上乘,未来入官,无论从文从武,都当是人中翘楚,从这些看来,的确是做好的夫君人选。”
“可若是我不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