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节
周红梅想反抗,可她的力气太小,这点反抗反而激怒了男人,高高扬起手,满眼狠戾。
周杏儿突然出现在他身后,抡着酒瓶砸在男人后脑勺上,酒和玻璃渣溅了一地,还有血,小钟愣了下,反手摸了摸后脑勺,手上都是血,眼里射出了杀气。
“臭表子,敢打老子!”
受伤让男人更兴奋了,他放开了周红梅,伸手掐住了周杏儿的脖子,周杏儿在砸了一酒瓶后,大脑其实是空白的,她第一次打人,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男人掐住了脖颈,窒息感袭来,还有恐惧。
“放开杏儿,你个畜生!”
周师母慌忙爬了起来,要去救女儿,周红梅也冲了过来,她们一左一右掰着小钟的手,可无济于事。
“来人啊!”
周师母叫了起来,她现在顾不上脸面了,再不叫人来小女儿就要被掐死了,现在的女婿模样特别可怕,红着眼睛就像要杀人一样,她甚至觉得女婿脑子有点问题。
邻居们都过去了,但小钟可怕的模样,让很多人望而却步,不敢去帮忙,还是周正拉开了男人,男人不服气,还想反击,被周正一拳头给干翻了。
“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能耐?有能耐你上战场打敌人去,在家里耍威风有什么出息!”
周正很瞧不上小钟,窝里横的男人就是纸老虎,也不知道周红梅怎么会挑了这么个玩意儿,才刚结婚就打老婆打岳母打小姨子,这日子还过个屁。
“老子打老婆关你屁事,你是不是和周红梅有一腿?”小钟嘴里还不干不净。
周正一脚踢了过去,“随便一个男人就和你老婆有一腿,你就那么爱戴绿帽?老婆娶回家是尊敬疼爱的,不是让你打的!”
“小钟你说这种话有没有良心,红梅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的,你随便给她泼脏水,你还是不是人啊!”周师母哭着骂。
周红梅满身伤痕,披头散发,表情呆滞,她现在很后悔,不应该嫁给这个男人的,现在全楼的人都在看她笑话吧?
她想比过顾糖糖,想证明自己能过得比顾糖糖更幸福,可结果她成了天大的笑话。
周杏儿脖颈处一片青紫,好在只是皮肉伤,顾糖糖给她处理了下伤口,全程周杏儿都没叫一声,表情冷得就像是局外人。
平时周杏儿也不爱搭理人,看到人就叫一声,经常面无表情。但顾糖糖对她的印象还不错,感觉比姐姐周红梅拎得清,是个有主见的姑娘。
“老子就这样,周红梅爱过不过,哼!”
小钟爬了起来,骂骂咧咧地走了,管都没管周红梅。
周师母气得直哭,她担心女儿的未来,才刚结婚就这样,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?
“离婚吧!”周杏儿突然说。
她真的希望大姐离婚,才刚跳进坑里,还来得及跳出来,不能越陷越深,像她妈一样,深陷在泥潭里,永远都拔不出来了。
“不能离,杏儿你小姑娘懂什么,进你屋去!”周师母大叫了起来,眼神指责。
小女儿太不懂事了,还有这么多外人在呢,哪能随随便便把离婚说出口,别人要笑死了。
“周师母,虽然宁拆十座庙,也不毁一桩婚,可你这个女婿跟神经病一样,才刚结婚就要打老婆,连丈母娘小姨子都打,这种男人过不了的,哪天被他打死都不知道,还是离婚的好。”
“是哦,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种神经病,刚刚那模样要吃人一样,太吓人了,红梅不离婚等着被他打死啊!”
邻居们七嘴八舌地劝,都劝周红梅离婚。毕竟小钟的德性刚刚大家都看到了,实在不是良配,感觉像是脑子没发育好的智障一样,还是暴力倾向那种。
暗处的毒蛇
“谢谢你们啊,我和老周再商量商量。”周师母强挤出笑,心里很不舒服。
她觉得这些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要是换成他们女儿,肯定不会让离婚,小钟是脾气不好,可今天也是事出有因,老周不在家,落了小钟面子,他心里有火嘛。
再加上红梅脾气也不好,当着男人面砸东西,火上浇油一样,也难怪小钟会发火,还有小女儿,以前都不知道哪那么大的气性,居然拿酒瓶砸人,她都要吓死了。
周师母嘴上说要和丈夫商量,但大家都听出来了,她不同意离婚,便也没再劝,别人家的家务事管不了。反正受苦也是周红梅,不是他们的女儿。
回到家里,陆母忍不住了,嘲讽道:“她就是个糊涂虫,都打成这样了,还不肯离婚,真想看到红梅打死才甘心啊。”
换了她女儿,女婿要是敢这样欺负,她绝对叫上丈夫儿子,先揍女婿一顿出气,再让女儿离婚,男人打老婆就不能惯,打了一次就有第二次,还会有无数次,必须离。
“她自己也是这样过的,你管她呢。”陆大姐嗤之以鼻。
“那老周比女婿强一点,他是脾气差,但不神经病,这个姓钟的跟神经病一样,刚刚那样子真吓人。”陆母一脸嫌弃。
虽然周师傅也不是好东西,但至少还讲点道理,这小钟却跟疯狗一样,逮谁咬谁,脑子估计不正常。
“不会真脑子有病吧?”陆二姐也觉得吓人,现在她特别庆幸能嫁给周正,嫁对了男人真的很幸福。
大家齐齐看向顾糖糖,她最有发言权。
“有没有病不确定,但脾气肯定暴戾,这种人很可怕。”顾糖糖说道。
“别管他们家的破事了,吃饭,菜都凉了。”陆母捧着凉了的汤去厨房加热,之后大家都没再提周家了。
周红梅自己不硬气起来,别人再帮都没用,而且这种家务事也不好管,还是得靠自个儿。
之后几天,顾糖糖按部就班地上学,陆长川还在医院,要过几天回来,不过公安那边传来了个好消息,米半夏死了。
是自己撞墙死的,大概是认清了现实吧,米半夏死前一天疯疯癫癫的,说自己是天下第一,比顾糖糖厉害,还说严家会后悔,清醒一些后,她又提出想见父母。但公安联系了米半夏父母,他们都拒绝了见面,说早和女儿断绝关系,只当女儿死了。
米半夏知道后,沉默了许久,也不再发疯了,当天晚上就撞墙了,也没留下遗书。
她的后事是严长卿去料理的,米半夏父母没出面,严长卿随便挑了个墓地,将米半夏给葬了,也没开追悼会。
严老爷子也从农场回来了,不过他身体差了不少,回来后就卧床不起,严家还是由严长卿管理。
街上的梧桐树吐出了嫩绿的芽,公园的梅花开得极美,春天来了,万物复苏,春光明媚,陆长川和沈凌云都回来了。
他们恢复得很好,沈凌云想回龙队报道的,但领导强制他休息,他只得回来。
陆父陆母见到完好无损的儿子,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,陆母抱着儿子又哭又笑,用力拍了好几下,骂道:“就你逞强,你是搞技术的,你去逞什么强,要不是糖糖你都回不来了!”
“那我也得出一分力嘛,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,妈你别哭了。”
陆长川头大了三圈,最怕他妈哭了,一哭起来鬼哭狼嚎惊天动地的,他爹都哄不好。
“那是糖糖救了你,要不是糖糖,你都变孤魂野鬼……呸呸呸……大吉大利,反正你以后安分点儿,别逞强!”
陆母在嘴上拍了下,又教训了起来。
陆长川只得乖乖听着,陆父倒没说什么,只在他肩上用力拍了几下,眼神很欣慰。
楼里的人都不知道陆长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