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节
的元凶罢了。您是觉得他们成不了气候, 也永远突破不了圈层, 谁也奈何不了您, 对吗?”
说到这里,江憬抬眼微微一笑:“您是不是从来没考虑过,我们家既能扶您上位,就一样能扶其他人上位。倘若尚有余力,能扶的还不止一位。他们这些人里有多少是恨透了您的,又有多少是学了您心狠手辣的做派的,您心知肚明,不是吗?不是只有您一个人能在法律边缘游走而毫发无损。我今天想同您讨论的不是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,而是在讲一个自食恶果的故事。”
等该说的都说完了以后,江憬反给桑黎川倒了一杯茶过去:“法律可是个好东西,它是作恶多端的人的保命符。在牢里不过蹲几年,在牢外可是有身首异处的风险。我自认良善,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,饶是如此都险些被身边人暗杀,何况是半夜害怕鬼敲门的您呢?”
桑黎川气得吹胡子瞪眼,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:“江憬,你竟敢借刀杀人!”
江憬依旧是一副温和的笑颜,笑眼弯弯地看着他,扬了扬眉梢:“嗯?借刀杀人?我不过是给了您一个空罐子,这里面的蛊分明是您自己养的啊。”
桑黎川被江憬逼上绝路,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,转身看向赵毓芳,陷入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,握着赵毓芳的两只胳膊,瞪着一双猩红的眼,语无伦次地央求:“毓芳!我们可做了这么多年夫妻,总归是有夫妻情分在的!这小子这么狂妄,你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!”
可惜赵毓芳无动于衷,只是沉默地看向江憬。
桑黎川顿时急了,张口大喊:“毓芳!救我!你救我一命,我什么都给你!”
下一秒,江憬对上赵毓芳的视线,语气如常地对赵毓芳说:“阿姨,您现在跟他离婚,能分得一半的家产,而桑珏能继承另一半遗产。”
说着他看了面目狰狞的桑黎川一眼,平静地说:“他自愿捐赠给社会另说。”
话音一落,桑黎川便像疯狗一样朝他扑来,揪着他的衣领说:“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!表面看起来像是有学问的斯文人,心肠怎么这样歹毒,比墨还要黑!我要把阿逾喊过来,让他看看你的真面目!”
说到这里,他自己松了手,转身打算去找桑逾。
他堪堪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,江憬便在他背后冷冷地说:“我不愿让阿逾听,不是不想让她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,而是不想让她听她的父亲做了什么事。她自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,也能猜到你做了什么事,但是您不想在她面前,保留最后一丝颜面了吗?”
桑黎川惊惶地回头看向他。
仿佛整个人被他锐利的目光贯穿。
桑黎川则目光空洞地看着他,轰然大笑:“你们这是要我死!我要是就这么死了,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这天之后,桑黎川虽然死有余辜,但没有意外身亡。
他疯了。
江憬毫不留情地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,他不能接受这么多年的纸醉金迷、酒池肉林在他眼前化为灰烬。
他得到的越多,拥有的越多,被褫夺、被打破的时候,就越无法忍受。
他不是因为顶不住这么多年的罪孽而疯的,是被一无所有的恐惧吓疯的。
赵毓芳很快就找医生给桑黎川开了诊断书,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,在他即将被精神病院之前,对或许还有一丝意识的他残忍地说:“从你第一年没去给阿逾的母亲扫墓时我就知道你不会爱任何人,现在的结局很好,恭喜你,也没有被任何人爱过。”
江憬在精神病院的门口等她,他会送她去原本属于桑黎川的集团处理交接事务。
她终究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。
她见到江憬以后,对江憬说:“是我低估你了。”
江憬礼貌而绅士地对赵毓芳鞠了一躬,恭敬地说道:“您今后如果需要人为您效劳不妨来找我,阿逾是个单纯的小姑娘,您强行让她参与到那些她不熟悉的领域的纷争里会让她感到无措。”
在他眼里,桑逾志向远大,要当外交官势必要经历风雨的洗礼。
但一码归一码,豪门里的利益角逐本与她无关,她不必要受那些腥风血雨的摧残。
那场鸿门宴后,桑逾如实向他坦白和赵毓芳的赌约。
他在知道赵毓芳一直缠着桑逾,三番五次阻挠她的理想并打扰她进修后,非常不满。
他可以容忍赵毓芳从中作梗,挑拨他与桑逾的感情,离间他和桑逾的关系。
因为他们感情深厚,始终信任对方,即便是挑拨离间也不会对他们彼此深爱这件事造成任何影响。
可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冲击桑逾的理想事业,哪怕情有可原。
毕竟他为了保全桑逾的理想事业,四年来守身如玉,没有碰过她半分,怎么能允许别人轻易撼动?
赵毓芳在达成自己的目的后心如止水,面对他们这对眷侣如胶似漆的模样没有任何羡慕嫉妒的情绪,只是祝福道:“我也没有其他能让你们帮上忙的地方了,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,结婚的时候给我发封请帖就好了。倒是你,不需要我代表桑逾的娘家人说和一下你们的婚事吗?你爸妈那边是怎么打算的。”
别提了。
桑逾最近复习备考,心思全在即将到来的公务员国考上,比高三还认真。
他怎么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提亲?
桑逾还没正式以女朋友的身份去他家认门呢。
赵毓芳见他犹豫,不禁挑了挑眉,问道:“你是不是还没跟家里人公开?”
江憬知道赵毓芳由于受过情伤的缘故,对他抱有成见,眼下怕让她误会,忙不迭说:“我已经跟父母说过了。他们都见过阿逾,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姑娘,说不必急于一时。”
其实这中间还有插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