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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节

 

素云只能抱着东西又出去,脑子里却在想一件事,难道男色还可以治月事疼?

一觉醒来,颜青棠感觉浑身舒畅。

翻了个身,发现身旁多了个人。

她这才想起昨晚的事,去看他——

晨光微熹,浅浅的透过槅窗洒射进来。

他睡着了,发髻不知何时解了开,披散在身后,显得他面庞更是俊美,颇有点雌雄莫辨的味道。

当然,这是不看他脖子以下。

一夜过去,让他的下巴上多了些毛刺,她没忍住伸手上去挠了挠。

本是嫌弃的,谁知磨蹭了两下,刺得她手心痒痒的,很是舒服,不禁又多摸了几下。

之前她还曾暗中纠结,若她真的怀上了,真要把书生送走?

好像有点……舍不得。

现在月事来了,也好。

多养他一阵子,也不妨事吧?

手,突然被人握了住,不但没松开,反而顺势放在嘴边亲了一下。

她连忙把手抽回来:“你醒了?那你让让,我要起来。”

“起来做甚?”

他嗓音里还带着初醒的低哑,颜青棠莫名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,可这会儿她急着有事要做,也顾不得细想。

“让你起来就起来,我要去换一下……”

剩下的,她没好意思说。

去屏风后用暖壶里的水擦洗了下,又换了月事带以及干爽的衣裳,颜青棠出来时整个人舒服多了。

难得如此舒畅,从未有过,这让她心情很不错。

“也是奇怪,你帮我揉了揉,我昨晚一夜都没疼了,平时总要疼上一天。”

第一天是最难捱的,反正要躺平一天,什么都不能做。

后面几日虽没有第一日难受,但也好不到哪儿去,所以每逢这种时候,她都会尽量不出门。

即使出门,也是吃着药,速去速回。

“那以后太太来月事了,小生都帮太太揉?”

这话里的意思明显,颜青棠自然不能答他,借口睡了一天趁这会儿舒坦,早点起来吃些早饭。

等洗漱完出来,磬儿已经去买早饭回来了。

昨儿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,颜青棠难得胃口大开,吃了不少。

吃罢早饭,纪景行回了东厢,明面上还要注意些的。

趁着空,素云小声把昨晚看见姑娘都睡了,那书生还在帮姑娘揉肚子的事说了。

“怪不得姑娘总愿意跟他待在一处。”

这话听起来怪怪的,而且颜青棠还发现了一件事,那就是本来不开窍的素云,最近可能是见她和书生的事多了,似乎有些开窍了。

以前总嚷嚷不嫁人,要侍候姑娘一辈子,哪知少女也会怀春。

她笑吟吟地调侃:“那你看看,要不要也寻这么一个?家里的外面的,只要你能看中都行,等到时候你若还想回来侍候我,就梳了头回来帮我管事。当然,我还是希望你能嫁个有出息的,对你好的。”

这一通话可把素云给说的,捂着脸说了句‘姑娘你说什么呢’,就跺脚跑了。

以前她可不会这样,只会理直气壮说要侍候姑娘一辈子。

颜青棠望着她的背影,笑弯了眼。

这边,素云匆匆跑到厨房,因实在无所适从便胡乱收拾着案板。

看到案板上簸箕里的包子时,她愣了一下。

磬儿一共买了十个包子回来,他自己在外面吃过了,方才姑娘和书生吃完后,还剩了五个,被她方才收拾时端回了厨房,怎么现在就剩了三个了?

难道是被同喜吃了?

可他不还没起吗?

素云看着包子发愣,想了半天,也没想出所以然,只能归咎于应该是同喜起来了,见有包子就拿去吃了。

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,厨房里的包子、馒头,偶尔还有饭食和菜,莫名其妙总会少。

但同喜贪吃,大家都知道,那必然是同喜吃的。

房梁上,暗锋一边啃着包子,一边看着下面那红着脸小姑娘。

明明年纪不大,偏偏喜欢充老成,怎么这会儿脸红得像猴子屁股?

她应该发现包子少了,但有同喜在,暗锋并无压力。

◎下死手◎

该做的都做了, 索性最近几日也没什么事,颜青棠打算在小院多养几天。

可惜事与愿违,中午的时候李贵让磬儿来传话, 说吴家出事了。

时间拉回到昨天, 张瑾回到震泽后,天色已晚。

陈蓉儿知道他回来了,忙让贴身丫鬟来请他。

可张瑾这会儿哪里顾得男女之事, 把人敷衍走了后就去了正院。

正院里,吴锦兰刚把小女儿月月哄睡,这几天月月有些不舒服,平时奶娘哄得极好, 但一生病就黏娘。

这时素鸢来禀报,说姑爷回来了。

本来吴锦兰打算让奶娘把女儿抱走的, 见状也不抱了,把女儿留在自己屋里。

这时张瑾也从丫鬟口中得知女儿病了, 面露担忧之色地走了进来。

“月儿病了?”

吴锦兰收拢眉间的厌恶, 转头看了他一眼。

“病了几天了。”

张瑾面露愧色,解释道:“这些天苏州生丝涨跌得厉害,我实在不放心, 就留在那边没回。”

吴锦兰并未说什么, 棠儿的信早就送到她手里,她现在就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。

可惜她实在低估了张瑾的本性,她已经把女儿留在房中,就是隐晦告诉他, 不想与他同房。

他倒好, 直接睡在贵妃榻上, 说实在担心女儿。

到了半夜, 张瑾爬起来翻箱倒柜。

他大抵也是急了,又心知吴锦兰不可能无缘无故把房契地契给他,便想把地契偷出去。

谁曾想吴锦兰早对他有防备,听到动静人就醒了来。

“你做什么?”

张瑾转身见妻子站在身后,心知也瞒不过了,道:“生意上出了一些问题,需要银子周转,我想拿家里的地契去拆借一笔银两。”

“生意出了什么问题?”

他不耐道:“我跟你说不清楚,你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,你把地契拿给我,我也是为了吴家的生意,也不是做别的。”

“家里的生意都是些经年常做的,无缘无故怎可能出问题?就算出问题了,那也必然是你的缘故,地契你想都别想……”

“你不给我拿,我自己找!”

张瑾一把将她掀开,走到另一个柜子前。

他大致清楚平时吴锦兰放东西的地方,哪知整个柜子翻遍了,连吴锦兰的妆奁都翻过了,还是没找到东西。

“东西你放在哪儿?你这愚妇,我都说是为了家里的生意……”

他并没有发现,吴锦兰早就被他掀倒在地。

大概是知道,也许不在意?

吴锦兰就这么流着泪看他翻箱倒箧,认认真真、仔仔细细地看着,看着他面孔狰狞对自己嘶吼。

这就是她的丈夫,她一心一意对待、深信不疑的丈夫。

那日她把他和陈蓉儿抓奸在床,他哭着抱着对她说,都是陈蓉儿往他酒里放了东西,他是无辜的。

那时,哪怕再难堪,他还总要保持一份颜面,给彼此留下余地,现在真实面目终于显露出来了。

他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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