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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以前在工作时跟剧组的老师学过一套打磨竹子做手工的技巧。
她先去山上跟着当地挖笋人捡了一根竹子,借着人家的工具砍成几段,然后回来拿自己的手工包砍削打磨。
太精致的手工她做不来,但是就着竹子原本的形状,做一个像样点的竹筒水杯还是会的。
楚昔在屋里做饭,她就在门口打磨了一个简易的杯子。
任芝时常停下来,把原生态“水杯”拿在手里看一看,转几圈,多观察,以防它的形状做着做着走偏了。
砂纸磨出来的竹屑在地上一层一层积起来。
空气里是沙沙的声音。
竹子的外壳上嗅一嗅,还保留着它原本的清香。
时间惬意地运转着,渐渐屋内飘出了红烧肉的香气。
像是小时候放学回家的弄堂里,路上能闻到各家各户的菜香,驱油烟的风扇把每家今晚的菜单都出卖了。
这些香气伴着远处深黄的落日余晖在提醒,是在外忙碌的人们该回家吃饭的时候了。
“宝宝——”
楚昔的声音传出来,任芝吹了一把杯子上的竹屑,边起身边用手拍拍它,赶紧回去。
“我回来了。好香啊,宝贝你都做好啦?”
公寓的设计,一楼厨房和客厅是相连的,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,扑鼻而来。
正值夏天,站在炉灶前面那么久,楚昔的脸上都变得油光满面,多了一层热蒸汽。
“好了宝宝,你快来看,我做了一大锅肉。”
楚昔站在厨台后面,眼神望着任芝手里的新物件。
任芝把它举起来,晃了晃。
“我自己做了个杯子,上面还有竹子的清香,我们可以拿来当笔筒或者养只花。”
她这时自己看了看,觉得这个造型拿来喝水可能不太现实了,杯口太厚,怪别扭的。
她手工到底没有那么娴熟,但退而求其次用在别的地方也不错。
楚昔眼睛晶亮亮的,丝毫没有被灶上蒸腾起的雾气影响,炯炯有神地看着她,讚扬道:
“宝宝,你真厉害,好新颖的杯子。”
“是因为别人做成我这样都不好意思拿出来卖,你才没见过吧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
任芝走过来,想帮她擦擦汗,没想到一抬手,看见自己手上到处都沾了细细密密的茸茸,全是刚才打磨竹子的时候掉下来的。
她的掌心像刚拍过一堆削下来的铅笔屑,可不堪细看了。
楚昔低眼一看,“把手弄这么脏。”
她立马抓住她的双手,在自己围裙上揩了揩,把茸茸都扑掉,然后带到洗手台去洗。
任芝一边由着她给自己搓手,一边看向她,“你脸上也全是汗。”
楚昔解释:“不是汗,是水蒸气。”
任芝笑了声,擦干自己的手,又拿纸来给她把脸上擦干净。
楚昔呼出一口气,觉得整张脸都变清透了。
她说道:“有种刚从桑拿房里出来的感觉。”
她的脸确实非常白皙细腻,甚至状态好到不输婴儿的肌肤,水蒸气擦掉后,露出来的肌肤像刚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。
任芝忍不住把唇贴在上面,触感柔软又温热。
好像是她的脸在跟自己的嘴唇做热敷按摩一样。
楚昔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的腰,心动地要亲过来时,任芝忽然撤了。
“好了,别亲了。”
楚昔:“???”
怎么到她了就结束了。
她一脸疑问又震惊,仿佛上当受骗了似的,任芝扑哧笑出来。
“红烧肉待会儿要凉了,我们赶紧给大家送过去吧。”
楚昔做了一大锅,就是因为任芝说今天要给其他三对家庭分享尝尝的。
任芝说着,掀起锅盖看了眼闷在里面的红烧肉,盖子一开,里面的香气瞬间大肆飘出来。
“闻起来真棒。”她又赶紧把盖子给摁回去,“就端这个锅去吧,再拿一个杓子……”
话音一顿,楚昔拽她过去猛亲了一口。
“好的,走吧。”楚昔这才说。
楚昔双手端着不锈钢的大锅,任芝拿着一个配套的大杓子,开始找其他人串门。
到地方了,任芝都热情笑着说:“来来来,你们拿个碗出来,我给你们盛。”
太小的碗她还不乐意,会让对方去换一个。
“这么小的碗,装都装不了多少,晨晨,你再拿个大点的出来……害,别跟我们客气,你看小昔做了那么多,你们要多吃点才吃得完。”
于慎和白梦芸家里正好也在做饭,白梦芸做了卤肉,说也要分点给她们。
任芝倒不是不好意思拿,只是看了眼楚昔无暇分身的双手和自己手里的杓子,遗憾地谢绝道:
“这次就不了芸姐,不方便拿,我们下次再来你家混饭吃,放心一定来。”
她游刃有余地和其他家庭打交道,楚昔则全程一脸溺爱地看着她,几乎只看她,嘴角就没压下来过。
白梦芸坐回家里餐桌上,和于慎念叨道:“真好啊,年轻人就是一点都不觉得黏在一起烦,小楚的脑子里全是小芝,你说现在网上说的那个词,什么爱…恋爱脑,还真有点道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