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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里,只有那一个人啊
容不下别人了。
席杭于静静地看着背影消失,过了许久,才下车。
顺着电梯,上去。
等席杭于到楼层时,大门是敞开着,她走进去,看见的是正在门口站着的陆欢。
陆欢一上楼便开门去空荡的客厅室内都找了一圈,最后再打开白矜的房间,里面没有人,也空无一物。
已经走了。
现实像是浇了一身凉水,迫使她清醒。
陆欢闭了闭眸。
还是没赶上。
再睁开眼,她叹了一声息,隻觉脑海有些昏,浑身的疲惫感加倍涌上来。
走回门口,才发现有两张纸条。
第一张是:‘照顾好漠漠。’
第二张是——
‘我放过你了,姐姐。’
几个字映入眼前,陆欢愣怔在原地。
是那一天在车内,她同白矜说的话。
她说,放过我吧,算我求你。
那天白矜没有回应,听完后,放下烫伤的药膏后就回去了。
时隔已久,而今天,这张纸条是回应她的。
——我放过你了。
陆欢看向空荡的客厅,漠漠还在不明所以地蹭着她的腿边。
这次,是白矜的第二次离开。只是这回陆欢有预感,她这一走,就不会再回来了。
“她真的走了”
甚至连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吗。
下一次再见,会是什么时候。
还是不会再见了?
陆欢垂着头,看着这寥寥几个字良久。
席杭于上来时,看到的正是这一幕——陆欢面色黯淡,已经撇去所有不安的情绪,静静地站在原地。
身后的客厅空廖,显然是没有找到人。
席杭于看着她的样子,三个多小时前的记忆浮现在眼前。
“”
三个半小时前。
公安局门外,席杭于隔着一段距离站在白矜身后,询问她要去哪,而白矜也回答不知道。
白矜分明站在阳光底下,暖光予发丝别了一层金边,可席杭于却觉得她的背影格外落寞。
好似阳光与她并没有关系。光只是打在她的身上,但并没有传递温度,她的身体依旧冰冷。
在席杭于刚想拿起手机联系陆欢时,白矜似乎料想到她接下来会做什么,先一步打断道:
“可以不要现在告诉她吗?拜托了。”
席杭于抬起手机的手悬停在空中。
白矜背对着她,淡声说道,“晚点再告诉她吧。你应该,也不想看见她再于往事里挣扎。”
“姐姐也说过,分开,对我们两个人都好。”
往事,挣扎
眼前浮现过那天雷电交加的雨夜,陆欢蹲在地上痛哭的场景。席杭于愣了片刻。
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。
席杭于:“你知道她想见你。”
“我猜也是。”白矜视线落在地面,“不过就算见到了,我们之间还剩什么,还能说什么呢。”
“无非就是跟我谈这次的事,或者继续劝我心理治疗。”
“明明如她所说的,她永远不可能爱我了,却还是会一如既往好人心地劝说我,想要帮我。然后给我能够得到她的爱的希望”
真坏啊
白矜一暗眸色。姐姐分明说得那样果断说不会爱她,却总还让她觉得,她还是有可能爱她的。
“所以最后一面,就算了吧。”
“一切因为我而起,结束完这些,我可以安心地离开。”
“我是姐姐痛苦的根源。”她抬头,闭着一隻眼看向阳光,“我离开了,就没有人会再继续伤害她了。”
“只是可惜。”
还是不懂什么是爱。
白矜到现在还是不懂,该怎么样让爱的人爱她。
这个问题
她或许,一辈子都不会明白吧。
错了
阳光下的身影消失,两道交缠的影子终于分离,愈行愈远。
客厅内,声音安静。
席杭于站在陆欢后方,一直望着她的背影。
双双沉默许久,陆欢微抿着唇瓣,静下后才回想起刚才。
低着眼看纸条,慢慢轻声道,“你应该是隔了一段时间,才给我发消息,说白矜出来了,对吗?”
手机关机过于碰巧,而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,白矜也没那么快收拾完东西离开。
席杭于闭口不言,没有否认。
“我能猜到的。”陆欢拿着两张纸条的手垂下,放在桌面,低着视线。
没有接她的电话,不回她的消息,白矜是做好了断掉一切的准备。
白矜不想见她,任凭她怎么找也没用。
看来这回,好像真的要断干净了。
分明是之前说过那么多回的话,陆欢也一直觉得断开才是对她们都好的选择。
可到了现在,真正到这个时候,心还是像被剜了一块。
变得空落落的。
陆欢压着情绪,指腹捻着纸边,紧了又紧,骨节愈加地泛白。
直至电话铃声的响起打破沉静。
席杭于接到一通电话,事务所出了事,需要她回去一趟。
席杭于跟陆欢说明原因,要走时,终归还是没忍住,劝说了一句,“既然她决定放下,离开。你也没必要再执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