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节
儿转圜,若不然,他就被军法处置了。”
韩婉笑道:“这些事儿我想六殿下既然帮他,肯定也是在可以帮忙的范围之内。这世上只有庸人才无咎无过呢,羡哥儿还年轻,想干成一番事业,所以做了许多事情,他又年轻,有疏漏也是很正常的,嫂子你就放心吧。”
这番话把永宁郡主想说的全部都堵上了,若是自己再说丈夫,想必韩伯爷就是个庸人了。
她还是头一次觉得韩婉这般绵里藏针。
但现在两家的关系还真的是不好闹翻,孟家好歹还有六皇子可靠,自家只是凭借姻亲关系罢了。
“你说的是,我今儿上门只是道个谢,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。”永宁郡主也点了点韩婉。
韩婉含笑:“嫂嫂说哪里话,咱们一直都是一家人。是了,羡哥儿在任上儿女双全,我也先恭喜嫂嫂了。”
永宁郡主提起孙子孙女还是很高兴的,她是不指望郭妙仪了,这个外甥女太伤她的心了。如今羡哥儿有知冷知热的人,她也放心下来。
也因为韩婉提起孙子,她心情也缓和下来,忍不住也提醒韩婉:“蕊娘在宫里很得六皇子欢喜我知晓,但我听说有人想借此离间他们夫妻。”
“是吗?”韩婉惊疑不定。
永宁郡主道:“我也是打听了许久才知晓的,据说那个女子家世不高,只是个五品官的女儿,但也算是著姓大族,人极其貌美多才,声音还好听。她自然是比不得蕊娘,可蕊娘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,这样的尤物就怕六皇子动心啊。”
韩婉知晓永宁郡主一直和魏国公府关系不错,她曾经听女儿说过六皇子如今和二皇子四皇子貌合神离,而四皇子的岳家正是魏国公府。
二皇子府的侍妾生了个孩子, 被抱在陈晚晴膝下养着,过周岁时,因为在孝期, 并未大肆操办。只请亲近之人过来作耍,陆令嘉自然在其中, 他现在虽然在脱离所谓的二爷党, 积极向皇上靠拢, 但若一下抽身离去,外人看他肯定会觉得他忘恩负义。
只是可惜蕊娘没跟着过啦, 但陆令嘉有时候办事也不喜欢带着蕊娘,并非是蕊娘不好, 而是他不愿意暴露太多阴暗面在她的面前。因为蕊娘心思很重, 平日无事还成日把众人分析的透彻, 俗话说情深不寿,慧极必伤,蕊娘不仅对他用情过深,平日又过分的聪颖。
再者, 陈晚晴和蕊娘关系不好, 甚至陈晚晴当年还要对付蕊娘,若非自己真的想和蕊娘有所发展, 拿这件事情找她, 否则蕊娘也被冤枉的很惨了。
想到这里,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, 明明是来二皇子府,怎么想自个儿的事情。
甩甩头, 才大步流星的走进去。
四皇子一身道袍亲自出迎, 陆令嘉爽朗一笑:“四哥, 怎么能劳烦你来接臣弟,这可是使不得。”
“六弟,你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,我不出来迎你,那可不就是失了礼数。”四皇子似笑非笑的说着。
陆令嘉当然知晓为什么?
父皇近来因有人弹劾一位阿附二皇子的官员,此人为官庸碌,但很会表忠心。好放大言,常常振振有词,但能力平平,现下就捅出篓子,还被人抓住错处,尤其是贪墨赈灾粮一案,此人频频犯错。
陆令嘉也看不起他这样的庸官,可这人对二哥四哥孝敬颇多,甚至还在任上,专门为四哥修了道观数座,搜罗了不少游方道士送京。
因为他没有帮这人,所以四哥对他就有些怨怼,这也很正常,但谁也不会提起。
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小老弟了,什么都要听他们的。
陆令嘉打了个哈哈,又道:“四哥你真是言重了,都是兄弟,偏你礼数最多。人家外面的人都说你是方外之人,常与我们这些世俗之人不同,怎么你如今也拘泥起来。”
两兄弟打着机锋,二皇子正在和大儿子说话,这孩子今年六岁多了,小小年纪相貌就英俊,很像他母亲卞侧妃,读书很是灵光。
陆令嘉听到屋内孩子的琅琅书声,忍不住点头:“倒是个聪明的孩子。”
“是六弟来了吗?怎么不进来。”二皇子在里面喊着。
陆令嘉笑道:“见侄儿正在背书,哪里敢打搅。”
“诶,小儿玩笑罢了。”二皇子又让人把儿子送下去。
陆令嘉转头看了这孩子一眼,眉宇间很沉稳,倒是没有那种被夸奖后的骄傲之气,他走进来对二皇子道:“我看他有二哥你的风范,小小年纪器宇不凡。”
二皇子嫡妻无子,卞宝云身份高贵,长子即便不是嫡子,也被他当成继承人。比起陈晚晴而言,二皇子当然更喜欢卞宝云这样的,性情明媚却不诡谲,不好耍手段,更好相处。也因此越发爱屋及乌,如今听到陆令嘉的夸奖,脸上笑意更深。
说是周岁宴,但屋里只有他兄弟三人坐着吃酒。
陆令嘉倒是主动把事情说了:“二哥不会怪我没有替那个周菩说话吧,实在是父皇当时太生气,又有都察院的人出来,铁证如山,我也实在是不好再从旁辩解。”
“可六弟,上次韩羡出事,你可是一力承担的?韩羡是你妻的表兄,你不会刻意偏袒吧。”四皇子皱眉道。
接着二皇子不赞同:“四弟,你怎么说话呢,那两件事情怎么能放在一起谈呢?”
四皇子不屑:“如何不能?韩羡也犯了军法,却被六弟一句‘立功心切’让一切风平浪静,怎么到了周菩这里,六弟却不发一言呢。”
陆令嘉非常清楚四哥每次说的话,虽然不见得全部是二哥授意,但肯定合二哥的意。
所以,他还是认真解释一番:“四哥,韩羡他毕竟是勋贵,虽未曾听命,但他见鞑靼人偷袭,抢我汉人百姓的米粮,亲自率队驱赶是帮百姓。周菩却是贪污百姓的赈灾粮,四哥,试问你在场,证据确凿时,你又如何辩解?恐怕我多说一句,父皇认为我是周菩同党了。”
“四弟,你就不要再说六弟了,那个周菩犯下此等大事,也是他自己不当心。别为了这样的人,坏了我们兄弟的情谊。”二皇子连忙打圆场。
如此,四皇子才勉强坐下,他沉坐片刻,才举起酒杯道:“六弟,哥哥也是心情不好,你别见怪。”
陆令嘉抿唇:“都是兄弟,何必说这些,只是四哥日后再冤枉我,我可就真的伤心了。”
四皇子叹了口气:“你道我为何说这些,也是为了你不值得?尤其是韩羡,压根就不值得你为此付出。”
韩羡?陆令嘉心想他拉拔韩羡也不过是顺手而为,这韩羡也算不得能力出众,拉不拉拢都无所谓。
只是四哥怎么对韩羡如此态度?陆令嘉不解:“四哥,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。”
四皇子拍了拍陆令嘉的肩膀:“罢了,你现在和弟妹感情很好,此事不说也罢。”
关乎蕊娘的事情,那他就更要听了。
四皇子敏锐的发现自从这孟氏进门之后,陆令嘉就和他们疏远了,他就是想改换门庭,也得先清除蕊娘的影响力。
“四哥,别兜圈子了,你知道我素来不喜这般的。”陆令嘉闷了一口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