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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里烧着炭也闷热,她心情郁郁地走到窗边去吹冷风,抬头就看见前方甬道走过来几个熟悉的身影,不是圣婆婆和红玉她们又是谁?
穆清辞立刻激动起来,把身体探出窗外衝她们用力挥手,“圣婆婆,红玉,芳晴,春草,秋雨!”
分离多时的人终于聚在了一起,彼此都很高兴,互相都有许多话要问。圣婆婆和红玉最挂心的自然还是素问,穆清辞便将她们如何被袁啸天挟持,又如何反杀他们的添油加醋地讲述一番。
在她口中,她简直是个不畏生死机智勇敢,将病弱且饱受摧残的素问拯救出来的大英雌,叫那三个小女孩听了,都钦佩不已,“穆姐姐,你好厉害!”
红玉只是笑,转而问她,“素问呢,我听接我过来的人说,她如今可是弦音门的门主了?”
穆清辞的脸瞬间垮了下去,“她整日忙着闭关修炼,处理门派事务,现在可没空搭理你们。”其实是素问没空搭理她,叫她独守空房,因此怨念颇深。
圣婆婆却很忧心,“她身体好些了吗?我上次给她把脉她还虚着呢,可不能乱来。”
穆清辞让红玉带着芳晴她们在屋里休息,她和圣婆婆去阆苑找素问,顺便也去看看江芷姌。
两人走到半路,经过一处阁子时,听见里面有人说话。
“难道日后咱们连跟男人说句话都不能了,她是想要咱们都做尼姑吗?”说话的人显然颇为气愤。
另一人附和说,“我看她跟那个姓穆的丑八怪亲密得很,八成是有磨镜之癖。她倒快活了,哪还管咱们正常女人的死活。”
穆清辞本来想装作没听见,谁想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,忍不住走过去同她们理论,“你们这话说的就不对了,我长得有鼻子有眼的,怎么也不能说是丑八怪吧!”
穆清辞隔着窗户打量阁子里的两人,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。
先说话那人纤细身材,鹅蛋脸,抹着红红的脂粉,身上一股浓香;另一位身量更高挑些,腰肢给束腰勒得纤细,眼睛乌黑明亮,圆圆的脸蛋,略施粉黛,都像是精美的花瓶。
穆清辞笑吟吟地问,“你们叫什么名字?”
她们如何想到事情这样凑巧,不过是背地里骂了一句,就叫正主听见了,望着穆清辞的笑脸,身上直冒冷汗。
“穆、穆姐姐,你定是听错了,我没有骂你呢。你可是门主的朋友,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!”
“是啊,咱们是说另外一个人,她也姓木,不过是木头的木。”
“这样啊,”穆清辞微微点头,见她们神情微松,立刻将脸一沉,“你们当我傻啊?什么叫逼你们当尼姑,拦着你们不跟男人相好?你们哪里是骂我,明明是拐着弯骂素问!”
她从不注重外貌,大抵只有蠢货才会把自己的脸往“美”的壳子塞,活成个物件,好叫别人评判。
穆清辞打量着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,都低垂着脑袋十分的局促不安,便知道都是隻敢背后说人不敢正面反驳的软弱性子。
她将双手背到身后,慢吞吞地问,“看来你们对门主定的规矩很不满,要不要我替你们转告她,也叫她跟你们学学怎么做个正常女人?”这架势颇有种狗仗人——啊呸!明明是义正言辞!
两人听见穆清辞这话,雪白的脸蛋越发苍白了。这事要是闹到门主面前,叫其余人知道她们如此忘恩负义,她们哪里还呆得下去?
“都不说话?这样,你们哪个先说,我就保她没事,不说的那个——”穆清辞拖长声音。
一人当即开口道,“我说,我叫陆水吟,她叫姚荟,咱们两个武艺不精,做不得杀手,只在阁里做些整理情报的杂活。我知道错了,不该对门主心生不满,任凭责罚,只求你不要叫门主将我赶走。”
“你们为何对素问不满,她好像也没有打骂你们吧?”穆清辞很是不快,沈临江可是又给她们喂毒药,又抽她们鞭子,他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她们敢骂他半句。
陆水吟立刻指着另外一人说,“是姚荟,她有个相好的情郎,才对门主定的规矩十分不满,就来找我抱怨,我也只是敷衍她,不是真心的。”
姚荟猛地抬起脸,声音尖锐起来,“陆水吟,你敢是忘了你的未婚夫?你整日巴巴地等他考中了举人,来取你过门,只怕不日就要丢下门主和咱们姐妹一走了之,装什么清白!”
陆水吟吞吐起来,“我是有个未婚夫,可那都是自幼定下的婚事,不像你,半道上去勾搭男人。”她越说越自在,“况且何安世他也是桥安镇人,就算我嫁过去,我依旧会对弦音门忠心、誓死为门主效力!”
穆清辞听见她表忠心,嘴都笑咧了。刚才还为着个男人骂素问做尼姑搞磨镜,转头就要做忠臣死士了。如此厚的脸皮,连她都自愧不如。
“我听青……”她懒得提那个人,又把后面的话咽下,“我之前听人说,为了便于掌控,仙音阁只收孤女,怎么你还有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