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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中,江无厌忽然变换了招式,像是换了个人,身法迅敏快捷,叫青衣错愕至极。忽然,江无厌右手疾伸,一掌击中她的心口。青衣身形一晃,向前跪倒在地。
穆清辞这才缓步从屋子里走出来,招了招手,江无厌就如提线木偶一般,顺从地退到她的身后。
青衣看见此景,连痛都顾不上了,惊讶不已,“你……他为何会听你的话?”
穆清辞冷着脸道,“我可是你姑姑,你怎么称呼的?还为着个公主封号,要来杀我,真是大逆不道!”
青衣的脸色瞬间灰败下来,偏过脸道,“是我输了,你要杀就杀。”
穆清辞俯身,伸手抓住她的下巴,叫她直视自己,“我偏不杀你,我还要把你带去武林大会,叫你好好看看,什么是真正的野心。”
青衣望着她摄人的眸子,莫名生出丝畏惧来,不过是几月未见,这人竟变了好多。
忽然,一阵热烈的喝彩声从远处传过来,穆清辞闻声看去,发现声音是从城主府后面传来的。
那里是一个给兵士操练的广场,场地非常宽阔,正好可以用来容纳武林各门派的来客。
穆清辞心里一紧,时间临近,武林大会快开始了。
此时,广场上已经坐满了各路的武林人物。
诸多门派,有的是想来争抢武林第一帮派的宝座,有的是要扬一扬门派威名,还有的,纯粹就是来凑凑热闹。
会前闲着无事,有的人坐不住,就找人比划起武功来,惹得众人围观,发出阵阵喝彩。
圣素问坐在广场西北角的棚子下面,身侧站着宋韵和姚荟,另外还有数十名弦音门门徒,都是武功好手。
圣素问在棚子下坐了许久,宋韵都把场上的人,都是何门何派给她讲完了,还不见穆清辞出来。
她心里略有些焦躁,时不时转头朝广场入口望去,担心穆清辞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麻烦。
她拿上手中的铁琵琶,正要起身,就看见阳教教众走入广场,在中间隔出一块空地来,江无厌缓步走入场中,他后面跟着两人,一个是穆清辞,另一个是许久未见的青衣。
圣素问大为诧异,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她一直和穆清辞在一起,竟然从未见过她?
青衣看起来脸色苍白,好似受着极大的伤痛,很快就叫人扶到一边坐下了。
穆清辞走到广场中央,神情严肃,“感谢各位武林人士赏脸,来南阳城参加武林大会,我倍感荣幸,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,我先行致歉。只是在会前,有一件极重大的事,需要宣布给诸位知晓——”
穆清辞还未说完,忽然有一道浑厚的声音,在人群中叫喊起来,“你这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,我们来这里是敬重崔教主英雄侠义,要他来主持武林大会,可不是来听你放屁的!”
其余人也纷纷叫嚷起来,语含讥讽,“就是就是,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,一个毛头小子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,真是惹人发笑!”
圣素问听着他们讥讽穆清辞,心中烦躁,狠力拨了一下琴弦,铮铮琴音立刻传扬开来。
会场众人耳朵隻觉耳朵被琴音刺了一下,瞬间安静下来。
穆清辞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圣素问,两人目光在空中轻轻一碰,俱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。
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,无论如何都支持她,穆清辞心中不由得一暖,生出同敌人对抗的勇气来。
她收回视线,眼珠一转,看向场上众人,目光已经变得冷冽如电,发出一声冷笑,“什么崔教主?你们连他真名都不知道,还在这里口口声声称他英雄侠义,不觉得太可笑了吗?”
众人哗然,“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?崔教主,你还不快把他赶下去。”
江无厌扫过场上众人,只见他们脸上神情各异,有人不信,也有人将信将疑,还有人无动于衷,做壁上观。
他听着场上人声嘈杂,心里又气又急,恨不能立刻跳起来堵住穆清辞的嘴,可是身体被阴阳傀儡戏牵製着,动弹不得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穆清辞,听她接着说下去,“你们的这位崔教主,真名江无厌,其女——不,应该说,我的母亲,就是伺候在先帝身侧的惠妃娘娘。”
江无厌咬紧牙,猛地喷出一口血来,神情扭曲,“你——你胡说八道!”
众人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之前赶着要穆清辞下去的人都闭了嘴。
这时,有人质问道,“你空口白牙乱说一通,可有证据?崔教主率领阳教义军,杀贪官救百姓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!”
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来,“证据,我就是证据!”
众人闻声看去,只见一个穿着简朴的中年妇女慢慢走入场中,脸上神情严肃,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瞪着江无厌,好似要射出剑来将他戳死。
穆清辞快步走下去,托住江芷姌的手,将人扶上台前。
江芷姌冷笑着,看向江无厌,“父亲,你若是真的像江湖上所传的那样光明磊落,为何不敢以真姓名示人?”
场中众武林人士瞬间哗然,“崔教主果真骗了我们?崔教主,你为何不敢应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