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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配她妈是豪门大佬的白月光 第6节

 

阳光是那样的柔和。

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生正坐在休息,也许是爬山太累,她脸上出了一层薄汗,几缕发丝贴在白净细腻的脸庞,却不见半分狼狈。

她大概不想让人拍她,可镜头对着,她无意识地嘟嘴,眼神灵动。

这是一张静态照片,少女的娇嗔却跃然于上。

……

怎么回事。

这个梦也太过逼真,郑思韵坐在客厅好一会儿,将大腿掐紫后,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——她重生了。

她,居然重生了?

她清晰地记得,随着她的感情一败涂地,她的事业也遭遇了重大影响,高层领导开会要商量该怎么处理她,毕竟她给公司带来了重大损失,她惹怒的那个男人为了给心爱的人出气,要将她从东城撵出去。

她对这一切早已经心灰意冷,根本无所谓会有怎样的灾难降临在她身上。

只是,在公寓里,她接到了上司发来的消息——

【你怎么没早说你跟那位有交情?】

【思韵,现在事情有转机,你肯定会没事的。】

【不过思韵,既然你跟那位认识,又何必要这样折腾,这不是舍近求远吗?】

【现在王总他们知道你有这样的靠山,立马就改变主意。你赶紧整理一下,明天来一趟公司好吗?】

她当时困极了,根本看不懂这些字。

还没来得及问清楚,她就陷入了昏迷中,再醒来便是在考场。

她想笑,更……

想放声大哭!

-

郑晚来了菜市场。

这会儿的菜已经没早上那样新鲜了,踩过旧市场的坑坑洼洼,她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,又买了白萝卜。

念着女儿还没吃午饭,又匆忙赶回家,掏钥匙开门,却见本该在睡觉的女儿坐在客厅。

“怎么没睡觉?”

话音刚落,女儿扑进了她的怀里,抱着她嚎啕大哭,仿佛要将一生所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。

郑思韵很坚强,自从妈妈去世后,她就没再掉一滴眼泪了,哪怕那个男人说出多么伤人的话,她也不曾红了眼眶,归根到底,不过是她知道,这个世界上心疼她眼泪的人都不在了。

她不愿意软弱示人。

软弱,对着关心自己的人才有用。

“妈妈!”

郑思韵没有一天不后悔。

如果可以,她多愿意替代妈妈,她马上死掉都没关系,只要她妈妈活着就好。

所有的苦难让她来承受,她只希望她妈妈长命百岁,难道很贪心吗?她妈妈吃了那么多的苦,自从爸爸去世,她妈妈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啊。

郑晚的眼眶也跟着红了。

她手里装着菜的塑料袋掉在地上。

那条鲫鱼一个打挺,试图挣脱束缚。

她不知道女儿到底怎么了,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,但听着女儿的哭声,她心里其实更痛。

……

一下午,郑思韵像是回到了儿时,撒娇似的非要躺在郑晚的腿上。

郑晚也随了她去,动作小心珍惜地给她掏耳朵。

力道也是软绵绵的。

这一天情绪太激烈了,哭过好几次的郑思韵虽然很想打起精神来,但天刚擦黑,她眼皮就沉重起来,可她舍不得入睡,郑晚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,忍不住笑道:“困了就睡,别忍着。”

“那我醒来就能看到您吗?您会不会不见?”

“不会。”

郑晚低下头,见女儿执拗,她莞尔一笑,母女俩还拉了勾。

郑思韵这才闭上眼睛,沉沉入睡。郑晚带上门,将家里都收拾干净后,提着垃圾袋下楼,老旧的统建楼楼梯间的灯都是坏的,借着月光,她走下台阶。

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,闭着眼睛也能平安下楼。

她习惯性地往楼下看了一眼。

夜色中一辆车格外的醒目。

那辆车很长,几乎是普通轿车的几倍。

她有些诧异,虽然东城有钱人多如牛毛,可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车停在楼下,她一面在脑海里猜测这是谁家亲戚的车,一面平稳地下楼。

秋风瑟瑟。

东城进入秋季后,气温低了很多。

夏季还有邻居会在楼下乘凉聊天,到了这个季节,四周一片寂静。

郑晚下午换了衣服,只穿着单薄的长裙,出门时随意拿了挂在门后的长毛衫外套裹着,一头长发松散在肩头。

她指尖微凉,加快速度,准备绕过这辆车扔垃圾时,车窗缓缓下降,她不经意地往里一瞥,对上了那人幽深的眼眸!

郑晚难掩诧异。

这么多年,她很多习惯都不曾改变,在惊讶的时候,会不自觉地攥紧手指。

严均成锐利的视线从她的脸庞下滑到她提着垃圾袋的手指上。

垃圾袋很重,她的手指被勒得微微泛白。

不止岁月对她格外偏爱,她身边的人,似乎也都对她倍加珍爱。当年,明明课业如此繁重,他也一定会抽出时间,帮她解决倒垃圾的任务。

短暂的几秒钟时间,郑晚已经理清了情绪。

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,这二十年也不是弹指一挥间,她也被生活打磨得更从容。

镇定下来后,她垂下头,露出一截脖颈,如记忆中那般脆弱,“等我一下。”

严均成只是神情淡淡地盯着她。

郑晚往垃圾桶方向走去,秋风吹起了她的裙摆。

其实她也不明白严均成是什么意思,看样子他是记得她的,那为什么在办公室又一副从未见过她的陌生?

当然这也不重要,她并不觉得以他们的过往,还有见面叙旧的必要。

她了解他,没有无聊到要报复她。

如果愤慨于她的分手,那这二十年如此漫长的时间,也足够他放下那些不成熟的心结。

扔了垃圾后,她心事重重地回来。

车门已经开了。

她却迟疑,站在车旁,“你,有什么事吗?”

车上司机已经不见。

严均成靠着椅背,只是轻描淡写地扫她一眼,语气听不出情绪,“有事,外面冷,上来坐。”

他一向习惯发号施令。

在那段青涩的恋爱中也是,郑晚柔弱没主见,他说什么就是什么,当初所有人包括严均成都以为,她不会离开他,她在他掌中,如同一株菟丝花,只会攀附于最近的大树。

可人们似乎忘记了,在生物学上,它有着「致命绞索」的绰号。

它依附于寄主植物,继而一点一点地吸取养分和水分,直至完全覆盖。

寄主植物,重则死亡。

郑晚犹豫之后,伸手虚扶着车门,她的确有些冷,昼夜温差大,此刻手指已经被冻得发白,随着她上车……

严均成嗅到了淡淡的清香,这辆林肯空间足够大,郑晚小心地坐在离他稍远的对面。

关上车门,隔绝了外面的低温。

郑晚微微垂头,双手无措地搭在膝盖上。

这些年来,她也会跟人打交道,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严均成。

他们分手不算愉快,却断得干净,这二十年来,她都没再见过他,他也不曾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。

她也想不到,他今晚找来是为了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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