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节
晏词呲牙,可心头是那般雀跃:“我也一样,许先生。”
双手在水底下欢快摆动,一不小心,他碰到了什么东西,蹭一下,温泉里的热气似乎集体往他身体内涌,脑袋冒热气,心脏扑通扑通直跳。
男朋友竟然什么都没穿。
“许先生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。”晏词戳戳他胸口。
许少淮握住他手指:“说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穿条泳裤?”
“我为什么要穿泳裤?”
晏词错开眼:“可以保暖?”
自己说出来都觉得特别牵强,保暖个妹啊保暖,他们在温泉里还不够暖和吗?!
吞咽了下口水,重新将视线移回来,目光落入眼前墨色瞳仁,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准备,但是:“许先生,这里毕竟是温泉,弄脏了不太好。”
“私人温泉,我的。”某人眸色已深不见底。
“”
“晏词,从年前你拍戏到做手术,至术后恢复这段时间,”许少淮停顿一瞬,嗓音又沙哑了好几分,“我快忍疯了。”
晏词面对着许少淮,双手撑着许少淮肩膀,目光所及之处是紧抓着对方皮肤的手指,视线也直直盯着自己的手指看。
联想到许少淮的,似乎手指比他长一些,骨节也更分明,每次习惯性地轻叩时,连曲起的弧度都那么漂亮。
而他正描其轮廓,算描吧?
自己的指甲掐入对方肩头,即便修剪圆润也刮出了些痕迹,脑子里崩着一根弦,紧紧拉扯住神经,连脊背都一同僵硬。
倏地,他握紧拳头。
感受到肩上的手劲儿松了,许少淮哑声说:“别掐自己手心,要抓就抓我背上。”他眉头拧起,鬓边滑下一丝薄汗。
“要不,直接?”这话虽然臊得慌,但是晏词豁出去了,慢吞吞得更折磨人。
“出院没多久又想入院?”
“当然不想。”
“那就想些别的,等离开温泉庄后还想去哪儿玩?”许少淮慢慢引导他放松,“出去看海?陪你在沙滩上走走,堆堆小城堡?”
“噗,”晏词忍不住笑,“许先生,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嘛,还堆小城堡呢,但是去海边玩不错,有项目可以看海底世界吗?”
“有。”
“还可以在海边看晚上的星星,星空一定很漂亮,能在海边吃烛光晚餐吗?”晏词努力想象浪漫场景,耳边的答复是肯定,然,下一秒他咬紧了牙,许少淮一句“好窄”让他羞愤致死。
“说好的想点别的呢?!!”
“我的错。”
半天后,许少淮拍了拍他后背。
身体渐渐沉入水中,晏词将许少淮的背抓出了痕迹,浮现淡淡血色,又被轻晃的水花扫去。他额角冒出大片细密的汗,一动不敢动,仿佛硬邦邦的石雕。许少淮抱紧他,慢慢安抚,也同样耗了不少力气。
晏词害怕,恐惧顺着水流涌入四肢百骸,同时也从灵魂深处中发出战栗。
这一刻,身和心,都与许少淮在一起。
彼此都拥有着莫大满足。
“许先生。”
“嗯。”
“许少淮。”
“嗯,是我。”
他只是心里想着他唤着他,他也只是顺着他回答着,耐心十足。
许少淮轻啄晏词唇角,无限柔软也淌入心扉,水面缓缓有了浮动,一圈圈荡开涟漪,丢在池边的泳裤一半落在水面,顺着扑至岸边的水花晃悠。
温泉不能泡太久,大半个小时后,晏词便被许少淮托出水面,岸边有坐着休息的石头,晏词扒拉住石头休息,身后一件浴袍罩来,贴着满身的水氤氲出水渍,只是下摆被某人撩起
许久,许少淮抱他回房。
晏词沾了枕头就想睡,手指虚空抓了下要关灯,但手被许少淮握住,十指紧扣。许少淮俯身吻他
外面天已黑,房间内暖气供应不断。
轻轻一声刺啦,晏词回身望,只见许少淮用牙齿撕开了回房间后的第三只小包装,敛眸的目光下似才苏醒的豹子,仿若才刚要蓄势待发。
“”晏词一整个想死!
还有完没完了!!
而许少淮是真的才刚开始,讨债。
他一吻落在晏词背上,幽幽说着:“我记得第一次见面,你就说我不行?”
“没有!”这时候只能咬牙狡辩,打死不承认,“我没有说过!你肯定听错了,当时那么多人,不知道是谁说的,反正不是我!”
“呵,是吗?”许少淮接着说,“除夕吃团圆饭,你在我堂弟堂妹面前又诋毁我,每次只能你来干苦力活,对吗?”
“不对,大错特错,我错了许先生,”他紧抓床单。
“来的路上还让我快点,我很慢吗?”
“没,”快哭了。
可一想,不对,晏词大声说:“走路快慢和这个没关系,你干嘛硬扯一起!”
“我一向不按牌理出牌,我想把哪些话扯一起就扯一起,”许少淮也有耍无赖的时候,而且感觉相当不错。
“你怎么这样啊”欲哭无泪。
“还有一件事,我一直耿耿于怀,”许少淮道,“你让我去看专家?”
晏词想再申辩,但所有话都被砸得七零八落。
这都多久前的事了。
去年了,去年!!!
为什么要现在翻旧账!
许少淮双手穿过晏词腋下将人箍在怀里,在晏词颈项种上小草莓,又蔫儿坏地问:“晏词,你觉得我还要去请专家吗?”
晏词努力摇头:“不”
“不能不请专家?看来还是嘴硬。”
不是的!!!
多久后才睡去,晏词忘了,只记得迷糊间许少淮带他洗过澡,后来睡得很沉很餍足,睁眼后是许少淮与他面对面的轮廓。他靠近些,一动嘶了声,以后谁敢说许少淮不行他马上刀了他。
千刀万剐的那种!
许少淮缓缓睁眼,有动静吵醒了他,刚苏醒的眼中有些许迷茫,一会儿,他与晏词额头相互抵,翻身,撑在晏词上方,一手握起晏词腿弯
“!!!”
还是先刀了许少淮!
他们在温泉庄园住了许多天,具体几天在晏词身处其中时,时间已变得混沌。
外头冷,他们没不出去逛,就在屋里待着,除去一日三餐便是泡温泉与躺平,偶尔醒来会把日夜颠倒,把傍晚当做清晨,把清晨当做入夜。
抵死缠/绵也不过如此。
住的时候想跑,离开的时候晏词竟有些舍不得,但不是舍不得住处,而是舍不得炽热的温度,怕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便凉了。
晏词回头多看了眼。
“明年还来,”许少淮目光含笑,温柔低语。
给予他温暖的就在身边,还怕换什么地方,只是太臊,眼神有留恋却非要嘴硬:“我不来了,谁爱来谁来,反正我不来。”他用围巾捂好口鼻,蹦着阶梯往下,蹦了两步,身体僵了僵。
我擦!
男子汉雄风突然夭折。
许少淮从后头揽上他腰,心情比开春后的明媚天气还好。
他们坐车去机场,私人飞机又转直升机时晏词就疑惑,难道落地不应该是国内机场?
事实证明,的确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