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节
一刷新,便有许多粉丝留言,有让他工作别太辛苦,也有问他什么时候再和许少淮同框,每条留言都洋溢着温暖。
晏词边回复边往外走。
一条微信消息提醒忽然映入眼帘,打开,是x先生。
[我过来接你?]
他切换回复:[不用了,我正好要告诉你,我晚上不回来吃晚饭,发小约了我,他那边工作不太顺利,心情不好,我得去看看他怎么样了。]
[好,那就晚些时候来接你。]
[许先生,你有没有发现你有点粘人?]
“晏哥,小心!”小冬忽然喊了声。
晏词一抬头,面前矗立着一面白色物体,一呆,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是接送他的保姆车,要不是小冬提醒他会一头撞上去。
聊信息聊得太出神了。
他上车,接着低头看消息,许少淮承认得坦率。晏词无声笑起来,知道他恋爱甜蜜,小冬也跟着笑了笑。
此时手机来了一通电话,陌生号码。
匿名。
想到自己那失踪还没找到的老爸,他立马接了,但是里面杂音很重,只听得清说话的是个男人,具体是说什么不清楚。
“喂?喂?哪位?”
问了两声却无人回答,随后对方结束了通话。
老朋友饭店。
他和安玉溪经常光顾,老板自己当厨师,人热情,家常菜做得相当地道。
到了地方,他戴上棒球帽下车,老板上菜路过门口看见他便抬手打了招呼,他朝老板笑了笑,手刚推开玻璃门,裤兜里手的机又嗡嗡震动起来。
一看,又是匿名电话。
还没完没了了。
正是吃晚饭的点,饭店里闹哄哄,嘈杂声多,他退出店门往边上走了两步,小冬还在车窗内望着他,他示意小冬早点回去。
小冬挥挥手,踩下油门,保姆车离开了视线。
晏词接起电话:“喂?”
电话里传来沙沙声,有人骂着信号差,一会儿终于清楚了,对方问道:“你是晏词吗?”
自己搞匿名还想让他报真实身份,哪儿那么容易。
晏词一本正经说:“我不是。”
“什么?”说话的男人很意外,“你说什么?”
晏词不介意再重复一遍:“我不是晏词。”
“哈?”那头的人又愣了,过了两秒后破口大骂,“你他妈到底是不是,我告诉你别耍花招啊,你爸,你爸知道吗?晏伟明!他现在在我们手里,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!”
“你说他在你们手里就在你们手里,我凭什么相信?”
“行,我让你听个响。”
一会儿,电话里传来呜呜声,应该是嘴里塞了东西,连句完整的话都没法说出来,就这听得清楚个鸡毛啊!
“随便呜几声你们就说是我爸,开什么玩笑!拿我当傻子呢!”晏词故意发飙,一旦自己示弱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。
“那你说,你到底是不是晏词!”
“你先证明他是不是晏伟明,我再告诉你我是不是他儿子!”
“你”
“你什么你,我告诉你,我收到的威胁短信接到的恐吓电话多了去了,这么几下就想骗我钱是吧,天还没黑你就开始做白日梦了,想得怎么这么美呢,”晏词把对方怼得一愣一愣的,“还有别的事儿没有,没有我就挂了,别浪费大家时间行吗!”
“诶诶诶诶,你等等你等等,”对方急了,“我让他说句话,你别挂!”
“说呗。”
“啊、啊呼”电话里传来喘粗气的声音,紧接着,“词儿啊——我是你爸啊!!!你赶紧想办法救救我,我被绑架了!我也不认他们啊,我唔!”
话音戛然而止。
晏词微怔,心底狠狠卧槽了声。
还真是他爸。
“我听见了,是我爸,我是晏词,”就算老爸跑了几年没露面了,可说到底是他老子,见了面非得把他爸抽一顿,但命得救。
他思维快速运转,刚才他爸说不认识他们,危机时刻不可能再撒谎,不认识就不是债主,退一万步讲,就算是债主,那些人大小也是个老板,有儿有女,犯不着为点债务干违法犯罪的事儿。
那就是单纯绑匪?
绑匪就更奇怪了,他爸是出去躲债的,行事应该很低调,绑匪要敲诈勒索能看得上他?若是冲着自己最近出名来的似乎也说不过去,他现在说不上大火但也算是个明星了,绑架娱乐圈艺人家属,要这么高调?
怎么想都不合理。
“你们和我爸有什么仇有什么怨?”他试探着问。
“我们和你爸无仇无怨,就是要点钱,你拿点钱过来。”
“你们要多少?”
“你现在有多少?”
“身上现金就两百。”
“你可真寒碜!”
“”晏词无语,“要不,我转账?”
“转账也行啊,啊!”说话的人突然叫了声,话音也变得遥远,应该是拿手包住了话筒,但依稀能听见一些对话,比如“怎么这么笨啊!”“转账暴露信息”“我们只收现金”之类,感情两个绑匪智商还不怎么高。
“我们只要现金!”声音换了,比之前那人粗犷些。
“好,那你们说要多少钱?给我两天时间我可以去准备。”拖延点时间,能更好想办法。
可惜绑匪不上当:“不行,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,而且我们知道你很狡猾,给你时间你容易耍花招,我们也等不了,就一个小时,我们发你地址,一个小时之内来见我们,能带多少钱带多少钱。”
这个人比刚才那个有脑子。
晏词道:“我的钱都投资了理财,银行卡里能取的钱只有五万,你给我时间又那么短我不好凑,五万行吗?”
“五万也行!”
“”老爸真不值钱。
“我警告你,你别想着报警,也别想通知其他人,就一个人来,否则你爸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,你也一样!听清楚了吗!”
“清楚了。”
说完,通话结束。
几秒钟后手机上来了一条简讯,地址在郊区,导航一查要四十多分钟。晚高峰堵车,再吃上几个红灯的话时间会非常紧凑。虽然听着歹徒智商不怎么高,可这是真实绑架,他这辈子头回遇上,手心微微沁出了汗。
草!
不敢再耽搁,晏词电话告诉了安玉溪无法赴约后,找老板要了个黑色塑料袋,在就近的at机取款,然后拦计程车。
其实他能取的钱不止五万,也没做什么投资理财,只是试探绑匪,干了一票违法犯罪的事儿却只要五万赎金,哪怕是个傻子都会觉得少。
所以他们不是冲着钱来,带钱只是顺便。
“去哪儿啊?”司机看了眼后视镜,说着慢慢打了个哈欠,在傍晚的昏暗天色里显出劳碌了一天后的疲惫,“走表还是一口价?”
“走表吧师傅,”晏词道,“庆丰镇联隆路,过了一座叫丰收桥后马上往南,有一条小路,到了那条小路上放我下来就行。”
他是按照收到的信息报的地址,一看就很偏。
“好嘞,坐稳了啊,”师傅旋上茶杯盖子,手搭上方向盘踩下油门。
晏词打开微信,在和绑匪通话时,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许少淮,而计程车行驶不到五六分钟,他又接到一通电话,陆辰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