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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优雪都能看出唐澄是个传统的,还是要让她自己想明白才行。
强行让她接受给她灌输不可取。
高冉也没想过强迫她,反而觉得对不起她。
唐澄深吸一口气:“那就好,说清楚就好,免得我每天胆战心惊怀疑你要撬墙角。”
“再撬也是我的墙角,你吃不了亏。”高冉躺下,搂着她手腕,“还是那句话,你要好好的,我才能开心。”
不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,还是说给唐澄的。
今天难得高冉先睡着,可能认床,唐澄闭着眼睛自我催眠了一小时都毫无困感,她撑着床坐起来。
晚上高冉给她介绍了各种智能家居,其中就包括床两边嵌进去的照明开关。
这个开关很像以前丢了的月亮灯,让她记忆尤其深刻是因为月亮灯的开关是锯齿形的,不过锯齿边缘很圆滑,不割手,微微突出来,所以她每次随便一摸就能摸到它的开关。
高冉这儿原理一样,而且位置也刚刚好,她胳膊抬起来还没动呢,手就摸到了这个小锯齿。
她轻轻往前一拨,淡黄色的光缓缓亮起,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人,往回拨了一点。
过了会儿,唐澄轻手轻脚地下了床,一小步一小步走到窗户这边,拉开窗帘,给自己留了一小条缝隙,从窄窄的缝里往外看去。
月亮在天上高高挂着,很亮很亮,弯弯的弧度又让她想念起那盏已经丢失的月亮灯。
她始终觉得是被自己弄丢了,而不是丢了。
不敢确定是不是记错了,所以只能告诉自己,一定是因为她坏掉才把她扔掉的,而且一定是对它不抱能修好的希望,才随手丢进了某个垃圾袋。
久违的念旧让她心里被某种感情填满了似的,对已经缺失物品产生的怀念,竟能让人期待它突然出现时,那一刻的惊喜,这样虚无缥缈不真实还摸不着的感觉,唐澄还想再体验一遍又一遍。
月亮看够了,唐澄依然没放开窗帘,她鬼使神差地转了半圈,把窗帘往后拨,让窗外的明光投入房间。
床上的人刚好翻身,唐澄手指一颤,松开了窗帘,站在原地不敢动。
过了半分钟,她才重新爬上床。
唐澄知道她醒了,问:“你冷吗?”
高冉带着很浓的鼻音,含糊不清地回答她:“宝贝冷了,抱着睡。”
话还没说完,身体先靠了过来。
唐澄这一次没有推开她,还把被子掀开,让高冉进来。
高冉还像以前那样,把脸埋在唐澄颈间,说好给唐澄取暖,到最后总是要唐澄搂着她脖子睡,非说这样睡舒服。
一没规矩,高冉从头到脚都开始放肆,先是双腿缠着唐澄,让人没办法动弹,然后一隻手绕过去,用力摁住她背,让两人的上半身几乎严丝合缝,等感受到相同的温度,高冉才会认为取暖任务圆满完成。
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今天这样一起抱着睡,唐澄竟觉得这样的难得的一晚要好好珍惜。
她闭上眼睛,很慢很慢地往前靠,等嘴唇贴住高冉额头,她就不动了。
高冉用力一皱眉,轻轻甩了个头,把头低得更深了些。
掐指一算,她俩大概下个月能说开了
那天晚上难得温存,唐澄半夜依然昏昏沉沉地推开她,高冉之后也没睡的着,唐澄一直动来动去,三四点的时候高冉受不了了,抓着她两隻手,警告她:“平时安安静静,一到床上就毛燥起来,给我惹急了我不敢保证对你做点什么。”
她倒是想做呢,可惜只能嘴上说说。
唐澄听完这话,安分了几分钟,还想继续开始躁动时,高冉已经松开了她,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没了束缚应该更轻松舒畅,可重物离开那瞬间,心里却偏偏少了某种重要的东西。
第二天唐澄被高冉电话吵醒,她往后摸去,手背砸在了高冉肚子上。
高冉以为自己睡着没意识的靠近又让唐澄生气了,于是在唐澄开口前往后退了退,胳膊也从唐澄腰上拿开,说:“抱一下又没事,搞得跟小情人一样。”
翻过身,背过去,高冉正要去拿手机,铃声就停了,她听见唐澄犹豫的咕哝声,等了会儿,身后的人还是一言不发。
烦的要死,高冉掀开被子,脚踩地的时候唐澄开口了:“以后不许这样了。”
“嗯,我马上要离开一段时间,你好好照顾自己。”高冉说,“有事直接找,半小时没回復,就找骆优雪。”
唐澄跟骆优雪关系一直挺不错的,两人经常约着出来,也是托了唐澄的福,骆优雪能经常划水。
这么几年,高冉见她身边依然没多两个朋友,骆优雪还是个性格直爽开朗的,平常跟唐澄待一块儿,她也能有个伴儿。
可心里还是希望唐澄身边的那个伴是自己。
其实唐澄很后悔当时搬家,搬到这儿后还让高冉住进来,从先前的借宿到现在同居,细细回想这些年,总有走错的那一步,可能唯一不后悔的,是选择了高冉。
唯一后悔的,是在平静又时而跌宕的日子里,对高冉有了不该有的感情。
她的工作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,每一年或是一个季度都要面临着考核,她对自己要求又高,经常在焦虑中度过没有进步的一天又一天,所以即便时间排不过来,也已经努力分给了高冉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