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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水希记得有些时候叫姐姐是管用的。
但到底是在哪里看见的她也不记得了，她从来不在脑子里存储不感兴趣的东西。想着想着就出了神，柏水希不自觉地捋起夏呦一缕正在滴水的长发，绕在指间玩儿了起来。
下一秒，头髮被抽走。
柏水希的睫毛轻轻扇合了一下，并没有收回手，转头看向夏呦‘嗯？’了一声。
夏呦有点愤怒的瞪着她，饱满的胸脯正在起伏。
“怎么了？”柏水希问。
“你别以为我会被你骗，”夏呦的声线很温柔，即使是说出类似示威的狠话也显得有点软甜，“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，就算没有李薇，也会有别的人来爱我，我没那么一无是处。你也不特殊，特殊的是我要爱的人。”
柏水希撑着伞：“唔……”
好像有点道理。
浑身湿透、整个人都很苍白，只有唇瓣上残留一点咬出来的血色的夏呦推开了柏水希的伞，自己支撑着走到了雨幕里。
“喂，”柏水希抬了抬伞柄，“真的不要我送你么？”
夏呦的回应是跑得更快了，没几步就跑回了商厦里，看方向是朝楼梯间去了。
……宁愿这样狼狈地走进一些人的视线里都不要她送么……
柏水希松开了按着衣襟打算脱下风衣的手，慢慢站了起来，自言自语地说：“她不愿意亲近我啊。”
系统：【……】
您是个反派啊，愿意亲近您就怪了。
柏水希那件黑色长风衣沾了水，下摆的墨色更深，碰到西裤时在小腿处浸染出一片冰凉。
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……”柏水希忽然开口。
【嗯？】
系统适时回应。
柏水希看着夏呦消失在视野里，低头轻轻掸了一下湿透的裤脚：“其实我有洁癖。”
浑身湿透的夏呦从商厦内的电梯进入地下停车场，滴着水找到了自己的车，坐进驾驶座的时候还是水淋淋的。
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跑到车附近的，只知道衬衫湿哒哒地贴在身上，冰冷难受得让她想起那天提前进入情热期的事情……
昏暗、暧昧、潮湿黏腻。
情热期的信息素与alpha信息素充斥在房间中，记忆里满是啧啧水声与她想起来就面红耳赤的低-吟。可如果早知道那时候是柏水希她绝对不会……
夏呦咬住了唇瓣。
匆匆忙忙跑进车里的夏呦抬起手臂挡住了脸，直到感觉看不到半点外界的变化才稍稍扼杀那种羞耻感，可眼前好像还是晃过了女人舒展的锁骨与素白的肌肤，躺在办公桌上时冰冷又硬得硌人的感觉又浮现她背后。
她明明记得进入她办公室的是李薇，为什么清醒之后就变成了柏水希？
不可能的。
夏呦有点慌乱地翻出手机，神情惶急地打给了李薇，想把刚刚的没能说清的事情说清楚。
可第一个电话占线，第二个电话才接通。
“喂，夏夏。”李薇平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，被手机的扬声器渲染得微微有点低。
“薇薇，”听到这个声音的夏呦眼眶再次红了起来，一下子哭了，忍不住伏到了方向盘上，“薇薇，你听我说啊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我喜欢的是你，只有你，从来没变过。”
李薇沉默了片刻，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好像顺着电波传到了夏呦的耳边，沉默里无声的推拒有些明显。
夏呦怔了怔，不由得止住了哭声，不敢相信地轻轻唤了一声：“薇薇？”
李薇轻轻叹了口气，再开口时语气无奈又无比理智：“夏夏，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忙。我知道你的事可能不全是我想的那样，但我们……还是都冷静一下吧。”
夏呦没有说话。在她犹豫的那么一小段时间电话就毫不留情地切断了，好像急于把夏呦的挽留拦在通话这一端。夏呦举着自动跳回聊天界面的手机呆了片刻，轻轻眨了下眼睛。最后一滴泪珠就那样从眼眶滚落，顺着夏呦的脸颊滑了下去，落在衣服上与雨水混成了一团。
再回过神时夏呦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驾驶座里呆了多久了。
外面还在下雨。
雨水落在车窗上阻隔了视线，不过开出车库时远远望过去，那个单薄高挑的人影已经不在原地了。
像是逃过了额外的折磨，夏呦迅速打转方向盘，逃离一样开往她的住处。
……
挂断夏呦的电话后不久，保时捷缓缓开进了嘉和娱乐的车库。
后座的李薇拿出墨镜带上，拉开车门下了车。她的办公室在五楼，艺人没有通告的时候一般就会在她的办公室里等她，但这次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。
看了一眼手机上发来的“有急事，快点来见我”的消息，李薇皱了下眉头。
周宛宛已经不是第一次玩这样的把戏了，但是李薇今天不想去找她。外面雨那么大，她实在懒得出去闻那股冰凉潮湿的雨水味。
lv：【你去哪了？】
lv：【不要任性，抓紧回消息】
两条消息发出去都石沉大海，毫无回音。李薇忍不住捏了捏眉心，周宛宛的个性总是这么让人头疼。好的时候也像漂亮但脾气古怪的精灵一样难以琢磨，坏的时候更是没得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