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还没到京城，林小冬就听到了前面热闹的人声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林楚钦说道：“去前面看看吧。”
一群人围在一起，好像在观看什么不得了的东西，时不时高兴地欢呼鼓掌起来。
林小冬在外围跳着，总看不到里头。
“过来。”林楚钦带着林小冬上了对面的酒楼。
二楼视野刚刚好，原来底下是在表演杂技，更准确的来说，是小二口中的“仙术”。
一个男人拿出十张大小相同的白纸，一张张拿出来给老百姓看，两面都是白的，然后把它合起来放在手心，双手一合，十张白纸就变成了十张百两银票。
有好些人见此，纷纷给表演的打赏了银钱。
真有意思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？林小冬趴在窗户上，探出大半个身子。
林楚钦瞥了楼下几眼，慢悠悠地喝茶，说道：“一些障眼法罢了。”
“银票一开始就藏在白纸底下。”
原来是这样，林小冬不禁感叹自家公子真是聪明，跟一般人就是不一样，此次进京赶考，肯定能考个状元回来，让老太爷刮目相看。
“大家来看一看，瞧一瞧啊，接下来我要表演的仙术可不一般，我要让这空着的瓷缸啊，装满大米。”
“货真价实的仙术啊，大家都来瞅一瞅！”
一听到能在缸里变大米，又有不少人围了过来，还有一个走路颤巍巍的老爷爷使劲儿往里挤。
都是假的，为什么那些人还看得那么认真？林小冬有些不明白。
“总有人愿意相信，有些不能实现的东西，可以用那所谓的仙术得到。”林楚钦看着底下的卖艺人，目光沉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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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
离京城越近，林小冬越感觉到自己还活着，心脏扑通扑通跳着。十年了，他整整又活了十年，而他的爹娘却不明不白地死了十年。
林小冬眼底情绪不明，他没法再逃避现实，也不能逃避了。
马车进了城门，慢慢慢了下来，宽敞的街道，两边的行人多了起来。
林小冬掀开窗口的帘子，人来人往，车水马龙，一切都那么陌生。
一群垂髫小儿在踢蹴鞠，脸上满是笑意，林小冬也不禁笑了起来，脑海中闪现出一些画面。
一个男人坐在台阶上，手里拿着竹条儿编织着一个还未成形的蹴鞠，旁边的女子对着自己温柔笑着。
“快走！”
一声痛苦地呼叫让林小冬打了个哆嗦，立马回到了现实，马车已经停了下来。
“公子，去客栈的路被堵了，前面应该是出事了。”刘仁说道，“我要不去探探。”
“不用了，绕道吧。”
“好嘞！”
“真是作孽啊，老天怎么还不收了那个恶人！”酒桌上，一个男子气愤地拍着桌子。
林楚钦三人刚进客栈就听到了这句话。
“马兄，怎么了？”旁边几个书生模样的人问道。
“怎么了？！就是我之前跟你们常常提起的，让你们见了他绕道走的京城三恶之一，端妃娘娘的好弟弟，国舅冯承恩。”
其他人听了纷纷提醒道：“小声点儿，小声……”
“哼！”男子愤愤不平。
“他刚刚啊，打断了那槐花街卖豆腐瞎眼老头儿的腿！”
“啊！怎的这样？为什么呀。”众人问道。
“那老头虽说一只眼瞎了，但是不至于看不清路，那冯承恩自己不长眼，被老头儿的车子撞到了。我看啊，顶多擦破点儿皮。但是他作为堂堂国舅，不依不饶讨要说法，最后还把人打了一顿。”
“太过分了，天子脚下，这……唉……”
叹气声此起彼伏。
“公子，这家客栈离考试院最近，人也多，不过咱们来得早，应该是还有房间的。”刘仁说道。
林楚钦点点头。
“小冬跟我睡一间房即可。”
“掌柜的，要一间上房。”刘仁说道。
掌柜头也不抬，不咸不淡地说道：“没上房了。”
刘仁的脸色有些难看，重新问了一遍，那掌柜的竟然不理人了。
“这些够了吗。”冷冷的声音响起。
一个大大的银元宝放在了桌子上。
掌柜终于抬头，竟是一个气质非凡的公子，连忙谄媚道：“够够，上房刚好还有一间。”
“两间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林楚钦接着对刘仁说道：“刘叔，您在京城歇息几天再回去交差也不迟。”
“是，多谢公子。”刘仁笑呵呵道，这次天公作美，倒确实比预定的日子早了许多。
林小冬跟着林楚钦上楼，听得刘仁说道：
“这些京城人士，总是觉得高人一等，公子莫放在心上。”
林楚钦微微点头。
刘仁又笑了，谁说这林家二公子无才无德，让他来看啊，是又有才，又有德。这两个月处下来，待他这个下人温和有礼，从来不会故意责难他。还有上次人贩子那件事儿，这林二公子不仅仅给那母女赎身钱，还让刘仁带人救出了绿江亭被拐的姑娘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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