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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期限截止后,你仍旧想忘掉我,也没关系。”
她去拨冉寻的细碎发丝,“你也想的,对吗?”
游纾俞隻是在猜,她的月亮今晚能否被她捂温。
她不清楚冉寻此时究竟在想什么,因为对方隻是静静笼罩在卧室灯光下,端详凝视着她。
像低垂尾巴,警惕至极的小猫,又经不住诱惑好奇,蛰伏打量着她。
她牵引冉寻的手,在自己身上游离。滑腻料子的纯白衬衫很快揉皱,触到让人脸红的体温。
今晚的一切,都像隻属于她的、单方面的贪欢。
游纾俞主动去吻对方,尽管得不到回应。
引诱般的吻逐渐步入正题,从浅尝辄止到呼吸紊乱。
大概是太没有章法,以至于撩拨许久都抓不到重点,对方终于忍无可忍,含住她唇珠,轻而易举地侵入。
仿佛烟花在漆黑中迸开。
分开时,游纾俞脸热气喘,腰肢轻颤,抵在弥漫冉寻发间香气的枕里,将唇咬得发红。
隻是亲吻,就……
她不想让冉寻发现自己的窘态,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,但又期盼对方能就此心软,再陪陪她。
冉寻却已经抽身远离,以俯视角度望她几眼,最终关了床头的灯。
指尖仍残留着女人肌肤的温度,她将游纾俞情动的模样尽收眼底。
甚至有那么几秒,捕捉到对方在战栗,压抑着才没有叫出她的名字。
可耻的是,一瞬间,她竟真的想就此沉沦。
-
次日,冉寻从沙发上醒来时,发现身上盖了被子。
是昨晚游纾俞身上那一床,已经沾染上对方身上的木质冷香,清冽却柔软。
气味最能勾起人的潜意识,一瞬间,好像她昨晚真与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。
房间里很静,卧室里的人要按时上班,已经走了。
也不知道熬到那么晚,怎么起得来的。
迭被子时,冉寻不合时宜想起对方昨晚因她而欢愉的模样。
黑曜石眸子里含着雾气,耳根透红,挣扎埋进枕间。
心想,原来这么表里不一。
走进厨房,发现游纾俞竟给她备下了早餐。
清炒芦笋、边缘微焦的煎蛋,还有一小碗瘦肉粥,营养均衡,温热着,卖相很好。
旁边粘着一张木黄色的便签。
[按时吃饭。]
[我会坦诚的,今晚来找你。]
又是晚上。
冉寻坐到钢琴旁,开始练琴,却总不能专心。
她想,游纾俞大概从昨晚,得知了她最致命的一个弱点。
对她的示弱引诱,仍旧会有情绪起伏,心跳粘腻炙热,变得不像自己。
指尖触碰黑白琴键,一支拉赫玛尼诺夫《练声曲》。
情绪纠缠到不像她的风格。
冉寻笑了一下,心知若是老师莱昂妮还在身边,听见她这么弹,肯定得说。
“把你心里那个人赶出去”。
-
傍晚下班,游纾俞按习惯,坐上去月亮湾方向的地铁。
照例拜访冉寻家附近的超市,买了些食材。
冉寻喜欢吃她做的菜。
今天早上做的那些,也不知对方有没有领情。
想起早起时,她看见冉寻倚在沙发上睡着,阖眼时睫毛柔软垂敛。
明明高挑,睡觉时却习惯蜷成一团,像隻猫儿,格外可爱。
游纾俞忍不住注视许久,掩耳盗铃般俯身吻一下她耳鬓。
险些被发现。
仓促背身,许久,她才发现对方隻是翻了个身,睡得仍然很熟。
到上班时间。倚门回头,游纾俞忽然格外眷恋这样短暂的早晨时光。
因为她可以毫无保留地袒露自己的爱意,冉寻也没有炸毛,乖乖地任由她亲。
尽管醒来后,依旧会对她退避三舍。
可是昨晚,冉寻没有对她冷言相向,甚至愿意陪她放纵。
虽然最后也没有留下,但游纾俞还记得平复之后,冉寻伸手给她关灯的模样。
眸中含着柔软纵容,像深夜温存后的错觉。
缓步走去结帐,路过身边的货架时,忽然看见上面少见地摆着什么。
指套。
单纯瞥见,就觉得耳根发热。
因为之前她还与冉寻在一起时,每每从对方包里翻到这种东西,就证明当晚睡不好了。
但游纾俞习惯有备无患。
因为打算坦诚,她今晚……不想要冉寻舒舒服服睡着。
春分已过,夏至将至,昼越来越长,夜空挂着澄澈的圆月。
门被敲响时,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。
冉寻刚刚好结束一天的练琴,走去玄关,给游纾俞开门。
“今天没有晚课吗?这么早。”嘴角稍弯,随口寒暄。
游纾俞恢復了平常的模样,甚至薄外套都不知何时妥帖熨过,从嘉大下班,周身气质依旧内敛清静。
提着购物袋,回答:“因为答应要来见你,就赶了早一班的地铁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