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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怀疑温舒窈把小兔抱上了床,或者
“哪有!”温舒窈噌的一下掀走被子,清新小白花糊了孟鹤眠一脸。
等孟鹤眠慢吞吞地把被子拂开,温舒窈已经背对着站在她面前。
她穿着露腰的白色蕾丝吊带睡衣,同款可爱南瓜裤。漂亮的腰背曲线下是一团白色的、卷起的尾巴,正好缀在短裤边沿。
为什么说卷起,是因为孟鹤眠眼尖地发现了尾巴内侧淡黄色的毛。
温舒窈义正词严地强调:“这是睡裤上的装饰品。”
孟鹤眠定定地看了会儿,缓缓垂眸,挪开视线。
“哦。”
也是,人怎么会长小兔尾巴呢。
那么这种睡衣到底是谁的xp?
解决了最在意的问题,孟鹤眠也跟着坐起来,淡声问:“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?”
她语速慢条斯理的,眼里既无惊讶也无羞恼,仿佛在问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。
看上去很是漫不经心。
可说起这件事温舒窈就生气。
小兔妖难得发一次脾气,拳头都攥紧了。她趿拉着拖鞋,从书桌上捡起手机,再狠狠丢到床上。
有柔软的床铺做缓衝,手机并没有摔坏,然而温舒窈的声音振聋发聩。
“孟鹤眠,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!”
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和外在冷漠刹那崩塌,孟鹤眠咽了口唾沫,紧张地满床找手机。
她当然知道自己在睡晕过去前做了什么。她穿着湿衣服倒头就睡,后面好像还发起了高烧。
手机屏幕一亮,有好几个来自万羡鱼的未接电话。
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,她差不多睡了一整天。
孟鹤眠扯了扯身上干净舒适的睡衣,不敢看温舒窈:“我的衣服也是你换的?”
温舒窈点头,凶巴巴地掰着手指头数:“对!是我把你抱回床上,吹头髮、换衣服、找冰袋降温,还有喂药!”
孟鹤眠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印象,她思忖良久,忽的脑子一抽。
脱口问道:“怎么喂的?”
温舒窈一怔,紧接着脸上腾起红霞。
两个人都不知道想什么地方去了,一个假装看窗外掩饰尴尬,一个手忙脚乱地揪裤子。
半晌,温舒窈磕磕绊绊地解释:“当然是、把药泡开,拿干净的棉签沾着喂你。”
孟鹤眠舔了舔唇,确实是苦的,但是并没有干涩起皮。她甚至不觉得渴,嗓子也不怎么疼。
只是用这种办法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。
“我喂完药怕你高烧不退,就直接把枕头搬来这边睡。”
温舒窈蹙着眉,仿佛又陷入当时的情景。
她最开始还订了闹钟,每隔一小时就爬起来查看孟鹤眠的体温,直到退烧才放心地睡过去。
孟鹤眠不知道说什么好,一颗心被温舒窈的细致照料填得满满当当,像是灌满温水的气球。
言语上的感谢太轻,她欠下的人情倒是越来越多。
该怎么去还?
孟鹤眠郑重其事地道谢:“辛苦,谢谢。”
温舒窈轻哼,气鼓鼓地抱怨道:“我本来想背你去看病,但是你一听要去医院就抱着棉被不撒手,还一个劲往墙角里钻。”
孟鹤眠低头轻咳两声。
“……这种事情就不用告诉我了。”
“总之,你这次真的让我很生气。”温舒窈双手握拳,连尾巴尖尖都在炸毛:“以后再淋雨回家我就不给你做饭吃了!”
天知道她回家看见孟鹤眠躺床上,怎么喊都没反应的时候有多慌张,急得直掉眼泪。
孟鹤眠愣愣地点头,心里想的却是,温舒窈连生气时威胁人都这么……
可爱。
温舒窈发完脾气后抿唇:“我饿了,要去做饭,你要吃点什么?”
孟鹤眠飞快回答:“都行。”
“那你休息,我待会儿上来喊你。”
温舒窈说完就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,咔嚓给门落锁,随后站在等身镜前反覆查看。
这次的南瓜裤上并没有缀着小尾巴。
温舒窈这才松了口气。
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灵力很不稳定,动不动就变小兔。
昨天就是因为变不回人形,才在猫咖多耽搁了一些时间。
本来大家都在想办法,哪知道突然接到了万羡鱼的电话。
她不顾涂山袖劝阻,紧赶慢赶回到家照顾孟鹤眠,也就没来得及找到灵力不稳定的原因。
结果就是今天差点被孟鹤眠当场逮住。
涂山袖建议她和孟鹤眠摊开来讲,能接受最好,不能接受就把人敲晕带走,当过雷劫的工具人。
可是她担心,孟鹤眠知道她不是人,会不会开始害怕她?
毕竟孟鹤眠喜欢小兔,但不一定喜欢小兔妖。
温舒窈有些焦躁起来,甚至试图舔毛,手指触碰到唇上,她才骤然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小兔。
她沮丧地趿着拖鞋出门,临到楼梯前又望了望孟鹤眠的房间门。
一直记挂着一个人的感觉好糟糕,这可比雷劫还难熬。
*
正所谓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
孟鹤眠烧是退了,人却总恹恹的提不起精神。
她好像突然从追求效率的工作模式调整到了躺平模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