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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算计我!”
“是你自己的手不干净。”寒止淡淡开口,足下死死碾着他的手背,“五年前玩过一次的把戏,怎么还拿出来丢人啊?”
众人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。
薄刃嵌入掌心,虚灯疼得满头虚汗,他看着自己的手腕,痛却没有伤口。
“冰针,遇热即毁,摸不到痕迹的。”寒止蹲下身,“你做事不干净,不入流啊。”
虚灯想骂,寒止一脚将他踹下擂台。
她竖起长指,点住自己的唇,“你好吵啊。”
冷淡的视线扫过台下众人,寒止一字一句地说:“难上台面。”
这话没指名道姓,却有不少人白了脸。
拍掉衣裳上的灰,寒止走下擂台,金炉中的长香恰好燃尽。
数道目光投落在身上,或惊愕猜疑,或嫉妒愤怒,更有欣赏窃喜。
寒止没有兴趣去探究他们的想法,她隻想快点走到时璎身边。
暖阳高悬,金光晃眼,时璎短暂地看不清寒止的容貌,却能感受到她在靠近。
心跳骤急,时璎忍住了展开双臂拥抱她的衝动。
她总说自己要保护寒止,但其实这人强大到压根不需要她的庇护。
这样强的人,居然是她的爱人。
时璎蓦然觉得眼前种种宛如幻境。
直到寒止靠近,冷香如常。
她将沾了血的手摊开,递到时璎脸前,轻软的嗓音怎么听怎么像撒娇。
“手弄脏了。”
时璎牵过她的手,“我帮你擦。”
将熟悉的凉意握在掌中,时璎这才稍稍定心。
寒止是她的。
“好呀。”
擦净手,寒止在那滚烫的掌心落了几个字。
我又想亲你了。
时璎将手背在身后,藏住了隐秘躁动的心思,她起身径直离席,不给众人半分情面,寒止紧随其后。
“没意思。”叶棠依旧像个二世祖般,谁也不放在眼里,“还得练啊。”
她一边走一边吃金桔,“难上台面哦。”
好几个掌门人彻底黑了脸,莲瓷忍住笑,跟着叶棠一并离席。
见身后有人跟来,寒止抓过时璎的手,拉着她就跑。
金寺青山从身边闪过,两人漫无目的地迎着山风乱跑,密林的尽头是断崖,阳光穿过枝杈的剪影落到时璎肩上,寒止轻喘不定,“我说到做到,我要亲你。”
时璎的气息也有些凌乱,“来啊。”
当双手被擒住时,寒止才发觉自己被“骗”了。
“还是我亲你吧。”
唔!
作者有话说:
莲瓷:八月二日,少主做攻未半,而中道变受。
叶棠: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
时璎: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
寒止:马上掐掉这一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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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别
“今日当真是解气,我素日里最瞧不上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。”叶棠烤着火,“只可惜,这治疗寒症的药,怕是拿不到了。”
“就算他们不闹这一出,药也拿不到的,虚门早就被虚灯杀了,虚灯就算愿意给药,我还不敢让少主吃呢。”
叶棠用手肘顶了顶她,“厉害啊,这也能探到?”
莲瓷得意昂头,“那是。”
寒止瞧着她们打闹,面上笑意清浅,她往火堆里扔了几根干柴,“拿不到药便算了,折松派有药泉,我日日泡着,无非是好得慢些。”
“我回家后,问问各个分局,若有好用的方子,定给你送来。”叶棠顿了顿,“我明日走,你们也是明日启程吗?”
莲瓷没说话。
“是。”
分别之期来得太快,气氛猝然沉寂。
“没事,来日再会。”
叶棠故作轻松,寒止与时璎附和了她的话,莲瓷依旧没开口。
后半夜。
柴堆安静地燃烧,暖意催得人困倦。
莲瓷靠在叶棠怀里,竟毫无防备地睡死了。
叶棠久久凝视着她,天上星月换了一轮,她才阖上眼。
本该靠在一处的寒止和时璎却没了踪影。
夜色浓郁,时璎出现在华延寺的镇山雕塑旁,她警惕地左右环顾一圈,才将手探入底座的空隙中。
很快,她就掏出了一方木盒。
缓缓抽开盖子,巴掌大的小箜篌映入眼帘,时璎细细看了几眼,就合上盖子,将木盒收了起来。
寒止隐在夜色里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翌日。
江岸边停靠着十余艘商船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红旗迎风高展,“珑炀”二字绣以金线,在日照下熠熠生辉,领头的船高五丈,甲板上横列着一排身着劲装的私卫。
叶棠曲起食指凑到唇边,吹了一声亮哨,只见一群私卫齐齐扶刀垂首。
“就送到这里吧。”
叶棠转过头,“时掌门,寒小姐,多保重。”
她看着并肩站在一处的两人,“来日喜宴,可别忘了我。”
“那是自然,此去你也多保重。”寒止说罢,时璎也客气了两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