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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次,她却不敢再主动牵过鹤景霜的手了。
“好了好了,你们先出去,我和师尊再说会儿话,”鹤景霜贴了贴她们的面颊,柔声笑道,“别炸毛了,我又不会对你们俩始乱终弃,没人跟你们抢,乖。”
两人皆是忿忿侧头,都生着闷气,却还是被乖乖哄回去了,但走出鹤景霜的视线后,分神和心魔对视一眼,都下定决心不磨磨蹭蹭了,绝对要趁白时念上位前把人吃到嘴里。
最大的情敌是白时念/本体,三人行就三人行,反正不能再让白时念那个混蛋抢先!
什么一个人,呸,现在她们还没回去呢!
颇为好笑地看着两个醋精离开,鹤景霜回头再看还无声流着泪的白时念,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下,她叹着气主动抱住瞧着分外可怜的女人,轻轻拍着她僵硬的背,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她:“师尊,不哭了,没有不要你,我不走。”
“唉,只要你愿意要我,我又怎么会放弃呢。”
“呜,我没有……我要的,阿霜,我要你,我只是、只是怕……”这下白时念又能抱着心上人了,她低声泣着,哭得真是可怜极了。
白时念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,短时间内怕是回不到过去温柔强大的师尊样子,鹤景霜哄着她,带着人回了屋子,坐在床上,很轻柔地擦拭白时念脸上的泪痕,好不容易才止住她的眼泪。
“师尊,你现在这小可怜的模样,和以前在断剑崖下一模一样了,都是哭得又委屈又可怜,一点也没有平时那种清冷疏离的高岭之花样子。”
鹤景霜捏捏她的脸,带着点恶趣味地说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当街强抢民女的恶霸,你是被我扛回家当压寨夫人的小娘子,怎么,哭得如此伤心,不愿意给我暖床?”
白时念没想到从前乖巧听话的徒弟会开这种玩笑,呆了一下才缓声回道:“愿意的。”
“噗,师尊,你怎么当真了,我开玩笑呢,”鹤景霜失笑,但好歹也算换了气氛,便又问道,“师尊,你还记得那时在断剑崖下,你是怎样对我许诺的么?”
“……用行动证明对你的爱。”
白时念似哭非哭地笑了,眼泪又不自觉流了下来,可是看看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,隐瞒、欺骗、逃避,这些行动桩桩件件,都是阿霜最讨厌的,难怪她不要她了。
难怪她要跟着别人走,难怪她宁死也不肯留在她身边。
“阿霜,我知错了,已经知错了。”
“唔,别哭啦,你都为我把自己分成三份了,还觉得自己不够用心吗,”鹤景霜无奈笑笑,又抱着她安慰道,“我还是先叫你师尊吧,师尊,你的分神和心魔对我是何态度,有多爱我,我都看得清楚,之前她们不也骗我瞒我,道过歉,又受了罚,也就过去了。”
“你是心中有结,生了魔怔,眼睛都变红了,一时间回不过弯也不能全怪你。”白时念眼睛到现在还是红瞳,又沾着泪光,鹤景霜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,心里不免又多了几分怜爱。
白时念乖巧点头,看她们两个现在的相处,鹤景霜反倒更有师尊的样子,说的话也像是在哄小孩一样。
“我想起了过去一些事,但还有许多情况不知,你、唔,你们都不想让我和唐峥旭接近,她们俩又想着法转移我注意力,也不肯再让我拿回被抢走的那部分神魂,我猜,是因为追捕他的时候发现,原来当年我是主动跟着他走的吧。”
感觉怀里人又僵住了,鹤景霜贴了贴她的脸颊,叹着气说:“我又不是傻子,到了地方调查一番,也就感觉出不对了,只是我不想说出来,否则不就成了逼迫。”
“我不想做让你为难的事,师尊,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告诉我一切,不是分神,不是心魔,我想听你的真心话,不只是从前我们的矛盾,还有过去你是如何想的,如今你又在想些什么。”
“你要先告诉我,我们才有继续发展的可能,否则还不如当师徒呢,干脆斩断情丝,就不会再伤害彼此,继续互相折磨,你说对不对?”
白时念咬着唇: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先告诉我,当时我们吵架是怎么个情况。”
“时步闭关许久后,重锻花云剑,塑剑身为一幼童,就是景云,你很好奇,便去找时步看情况,发现自己的肉身与其有异,猜出我瞒了事,便怒气衝衝回来质问我,我……”
白时念闭了闭眼睛,艰涩道:“我说我不在乎是否能渡劫飞升,只要能和你一起,便是怎样都无所谓了。”
“我说我可以先做你师尊,等你长大再办大典结为道侣,什么都已经计划好了,不用你担心,你只要开开心心的,一切都可以交由我来办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,难怪我气得直接跑了,”鹤景霜点头,弯着眼睛戳戳白时念的脸颊,并没有生气,“还没当上师尊呢,就摆出师尊的架子,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,还想让我和你结为道侣。”
“唔,甚至不顾我意愿想法,做出有损自己修为的傻事,从头到尾瞒着我,这可不是罪加一等,你这是罄竹难书啊。”
白时念虽然心虚,但也看出鹤景霜没生气,渐渐缓过来了,她握住鹤景霜的手,放在脸上蹭着,一双通透的红眸全神贯注地看着她:“阿霜,我已知错了,你尽管罚我,我绝无二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