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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清辞立马补上一句,“谁输了,谁就脱一件衣服!”
面具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,朝她身上一扫,“若是身上衣服都输光了呢?”
穆清辞低下头,一副不情愿的别扭样子,嗫嚅着说,“那我就只能任你处置了。”
心里却想,等这变态男把衣服脱个精光,她就跳窗跑,她就不信他敢光着身子追出来!
就算追出来也不怕,裸男上街总会闹出点动静,不愁阳教的人找不到她。
面具男看着穆清辞身上华贵的衣饰,想到她神情矜贵一件件将它脱下来的情景,顿时激动不已,催促道,“三皇子,咱们快开始吧,我已经迫不及待了!”
半柱香后,汗流浃背的人换成了面具男,他连输十局,身上只剩下一条裤衩了。
穆清辞隻脱了一件外衣,笑吟吟地看着他,“不好意思,我又赢了。如果你不想脱裤子的话,你还可以选择摘面具。”
她倒要看看那张□□下的脸究竟是有多丑陋,才能让他不敢以真面目见人。
面具男见她衣着整齐,神态悠然,忽然有种被抓来的人不是她,而是自己的错觉。
一时间,怒火夹杂着□□升腾起来,面具男站起身,一脚将脚边的凳子踢飞,怒道,“我不玩了,管你是什么三皇子,我现在就要上了你!”
穆清辞清楚这面具男的耐心已经告罄,看他伸手朝自己扑过来,不由得脸色一白。她立刻站起身,右脚着地的瞬间传来一股轻微的刺痛,她却顾不上了,手撑着桌子,就往旁边闪躲开。
拖着一条伤腿着实是费劲,她没有拐杖在手,只能绕着四方的桌子装圈跑,面具男扑左边,她就跑右边,面具男扑右边,她就跑左边。
离奇的是,她遛狗一般溜了面具男十几圈,这男人竟连她一片衣角都没摸上,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。
面具男弯着腰,手撑在膝盖上,连发火的声音都有气无力,“你……你给我站住,否则我叫你好看!”
穆清辞不由得生出一个大胆的推测,这人似乎跟她一样,不会武功啊。
面具男见半天抓不着穆清辞,怒火衝天,拍着桌子大喊,“女魅!你给我滚进来!”
老婆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“诡老大,阳教的人追了过来,女魅去引开他们了——不好,有人进来了茶馆,我得去看看!”
噔噔噔的一阵脚步声响,老婆子下了楼。
想到白衣女子的绝妙武功,穆清辞还提着心,担心面具男把她喊进来,将自己直接打晕了扔床上。现下知道她和老婆子两人都无暇分身,她心里不由得大喜——机会来了!
如果这面具男真的不会武功的话……穆清辞伸手摸上头顶的发冠,将银簪拔在手里。
如墨的长发倾泻而下,衬得她越发面如冠玉,面具男看得呆了呆,随后才注意到她眼里的杀意,心下蓦地一慌,“你想干什么?”
穆清辞嘴中发出一声鄙夷的笑,用他的话回敬他,“呵呵呵,干你呀。”
她冷下目光,一把推开桌子,朝面具男扑了过去,手中银簪刺向他的咽喉。
面具男没有防备,被她狠力一扑,直接摔在了地上,他毫无章法地瞪着腿,又怒又慌,想把穆清辞掀下去。
穆清辞单腿抵在他身上,将人死死压住,一手把他脑袋按住,另一手十分熟练地将银簪扎进他的喉咙。
面具男彻底慌了,他将右手高高抬起,五个手指在空中诡异的舞动着,转瞬间变换了数个手势。
穆清辞早就注意到,他手上戴着一副用红绳勾连起来的五指环,旁边坠着小小的红色圆球,一晃动,就发出叮当叮当的轻细声响。
她还以为这人闷骚,戴的首饰,却没想到这指环还有别的用处,虽然她看不懂他在做什么,但也知道一定要阻止他。
穆清辞用力,将银簪捅得更深,温热的血液顺着簪子涌出来,流了她一手,叫她几乎要抓不住。
面具男还要挣扎,穆清辞直接抓过一旁被他踢翻的凳子,往他脑袋上一砸,这下,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道,高举的手啪地砸在地上,身体短暂地抽搐了几下,最终归于平静。
穆清辞看着面具男在自己面前断了气,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了下来。她看向手上的鲜血,心情竟奇异地平静,奇怪,难道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吗?
她仰起脸,想要平缓一下呼吸,窗外的日光恰好在此时射进她眼中,脑子里嗡地一声,响起一句话来:
“日后若有一人因我而死,必将有一人因我而活,否则就叫我肠穿肚烂,不得好死!”
好像,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黑暗的记忆之海中浮现出来,穆清辞努力想要看清她的样子,脑袋却在这一瞬间炸裂开来,疼得她咬紧牙关,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——该死!
她从面具男身上翻下去,趴在地上缓了一会,那股要撕裂脑袋的疼痛才渐渐平息下来。
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回想那些记忆碎片,专心看向面具男的尸体。她先把他手上那副奇怪的指环摘下来,再去揭他的面具,那张触感神似人皮的面具下,果然长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!
除了一双眼睛还算端正,鼻子和嘴巴都是歪的,脸上坑坑洼洼,像是被蚂蚁啃食过。